熊一時間沒有死亡,躺在地上低聲地哀鳴著,隻見出氣不見吸氣,十來個呼吸的時間就死了。
淩快步走過去抽出步槊,比較艱難地扛著回來。
老呂家對自家的家主幹出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還是忍不住露出崇拜的表情。
來自欒氏的武士,他們隻聽呂武勇猛的名聲,沒有親眼見識過。
之前殺虎的一幕,再加上一記投擲能帶著重起碼三四百斤的熊倒飛兩米,著實是把他們嚇到了。
不少欒氏的武士,他們看向呂武的臉上,很誠實地表達出了敬畏。
呂武接過步槊,習慣性地一抖。
步槊被那麼一抖,上麵的血跡被震飛。
欒黶感到臉上一涼,下意識抬手摸了摸,感覺到了濕潤。
他一直都知道呂武很勇猛,刻意表達出明顯的敵意,是想先震懾,再嚐試收為己用啊!
這也是老牌貴族的傳統做法了。
又有車軲轆聲出現,還有眾多人才能發出的踩踏聲。
郤伯宛和智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塊,遠遠地就看到了這邊的聚了不少人。
在郤伯宛的提一下,他們過來了。
“大蟲?羆?”智朔低頭一看自己的戰車,上麵那頭麋鹿瞬間就不香了。他像是沒發現現場氣氛的詭異,大聲道:“武,何處尋得?”
郤伯宛則是看了看臉色臭臭的欒黶,又看向一臉麵無表情的呂武,眼珠子轉了轉,問欒黶,道:“黶子可是見證了武子武勇?”
老呂家的武士早在處理老虎和熊。
另外的武士則看似與欒氏武士形成了對峙?
欒黶看見韓無忌、韓起以及魏氏三個堂兄弟也在靠近,沒好臉色地對郤伯宛冷哼了一聲。
郤伯宛笑臉依舊,道:“武子有韓伯、智伯庇護。”
聽到那句話的呂武和智朔,一致看向郤伯宛。
這挑撥離間,又或者叫火上添柴,郤伯宛幹得太粗糙了!
智朔壓低聲音對呂武道:“郤氏宗與大宗矛盾重重。”
那麼,郤伯宛為什麼一直替郤氏大宗出麵?
智朔沒看呂武,眼睛盯著郤伯宛,繼續壓低聲音道:“郤氏大宗子弟皆在封地。”
這樣一來就得通了。
“爾可知郤氏私軍集結何處?”欒黶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地看著郤伯宛,又露出一個無比嘲諷的表情,道:“將死之人,敢來呱噪?”
聽了那些話的郤伯宛表情先是呆滯,反應過來比較神奇地對欒黶行了一禮,臉色十分難看,不吭一聲上了自己的戰車,直接退出這一次狩獵。
口嗨一時爽的欒黶卻是一臉後悔的表情。
他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透露了郤氏大宗都在幹什麼。
另外幾個全程見證的人。
呂武的判斷是郤氏大宗要幹掉宗,並且馬上就要展開行動。
韓無忌、智朔等人,他們在麵麵相覷之餘,很是驚奇地看著欒黶,眼眸裏滿滿都是提防。
尼瑪!
欒氏一直在關注各家嗎?
誰都不知道郤氏大宗的動向,偏偏欒氏掌握得很嚴密。
他們不得不思考一點,自家是不是也在欒氏的監視之下?
欒黶看到其餘人明顯對自己產生提防,臉色不由變得鐵青。
這個少年知道自己壞事了!
“武子,可願跟黶閑談?”欒黶盡力控製自己的脾氣,看到呂武點頭,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孤身朝著一旁走去,等呂武跟上來,才道:“國內之凶險,武子可知?”
呂武當然知道。
也就幾年前,強盛至極的趙氏沒就沒了。
晉國百來年中,多少家貴族滅於內部爭鬥,能不凶險嗎?
“魏氏、籍氏昔年受製於智氏。”欒黶沒有了之前的驕橫,對待呂武也不再帶有明顯敵意,繼續往下道:“自‘邲之戰’終了,籍氏滅族,魏氏得以擺脫。其中曲折,武子知否?”
呂武知道魏氏曾經受製於智氏,還是前幾的事情。
他沒有聽過籍氏,不了解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
欒黶見呂武的反應不大,心裏鬱悶的同時,不得不將話講得更清楚一些,道:“陰氏如魏氏,可願做籍氏?”
什麼意思呢?
他這是在問呂武,甘願受製於人嗎?
魏氏自己有受製智氏的曆史,成功地擺脫了智氏的控製,一旦控製陰氏,才不會讓陰氏有擺脫控製的機會。
陰氏極可能像是籍氏一般的下場。
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在內。
欒黶在提醒呂武,智氏和魏氏的然矛盾就擺在那裏。
呂武麵無表情地道:“受教了。”
欒黶疑惑地多看了呂武幾眼,納悶自己的口才有那麼好,一下子就表達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