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的城門本來是大開的。
守城的閽人一開始還在瞧熱鬧,得到命令關閉城門,上去城牆繼續看熱鬧。
這些閽人並非不信晉國有貴族敢攻擊宮城,他們之所以帶著看熱鬧的心思,有自己的想法。
郤氏最近跟邯鄲趙鬧得很不愉快,加入進來有自己的理由。
隻有呂武過來鬧,事情隻關乎到邯鄲趙。
韓氏和魏氏過來看顧呂武,隻是出於一種親情。
等待有貴族過來圍觀,幾個卿位家族也參與進來,事情就開始變味了。
之前呂武還去欒氏府宅鬧了一波。
沒看欒氏都有孩子過來了嗎?
這次圍堵宮門就成了晉國貴族在對國君表達不滿。
“陰武子這是被利用了!”胥童看著國君在發狂咆哮,沒袒護呂武的意思,隻是在講實情,心翼翼問道:“君上,或可打開宮門?”
國君沒好氣地:“打開宮門讓他們進來殺死我嗎!?”
胥童為國君的智商感到憂慮,解釋道:“如殺將進來,便為不忠;我料他們不敢。”
國君用劍指著胥童,罵道:“混賬東西!敢將寡人安危置於你所料!”
胥童看了一眼長魚嬌,卻見對方對自己搖了搖頭。
“陰武子為勇夫,寡人自然知道被利用。”國君記得呂武超級勇猛,下意識認為呂武的腦子長的是肌肉不是腦漿,忿恨地:“諸‘卿’可恨!安敢如此欺淩寡人!諸‘公’無用,未有舉動!”
國君既是憤怒又是沮喪。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是國君啊,不該一言九鼎嗎?
然後,他一直在給公族爭取利益,不惜親自下場跟眾“卿”掰腕子,公族的那些家夥怎麼就沒點表示。
“公族無能!”國君胡亂揮砍了幾次劍,紅著眼睛看向胥童,道:“寡人看錯了他們!”
胥童暗自撇嘴。
晉國公族但凡有點用,有國君的支持,又有然的名份,不至於讓晉國的權力掌握在眾“卿”的手裏。
國君死盯著胥童,問道:“寡人該如何?”
胥童再次表達應該先打開宮門。
國君又一次進行了拒絕。
胥童無比心累,明明隻要打開宮門就能一切迎刃而解,怎麼就不這麼幹呢?
國君卻有自己的擔憂。
晉國的貴族很大膽,弑君幹了不止一次,國君可不敢將自己的安危,建立在貴族擔憂史書執筆上的汙點。
胥童給出了另外的建議,道:“君上可公布賞罰。”
然而,國君卻想起了禮法,道:“此為元帥權柄,元帥未送來文書,寡人怎可代勞?”
這是他怕了。
一直沒吭聲的長魚嬌陰惻惻地:“如此,君上可命閽人喊話,言明一切由元帥做主。”
國君品味了一下下,覺得這個主意好啊!
那些該死的貴族來堵門,作為元帥不但不阻止還讓兒子參加。
軍功和戰利品怎麼評定和處理,國君也是一直跟欒書在爭論。
既然這樣,國君沒打算要臉麵,將矛盾直接揭開,一切麻煩丟給欒書好了!
胥童一開始沒明白,想了想發現長魚嬌比之陰險。
那是要讓欒書為難,一個處理不好就將走到眾貴族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