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家要是將“陰”地開發出來,隻是顯露出農耕的潛力值,窺探的人不會太多。
冶煉業被建設起來就不一樣了!
“製作!”呂武憂慮的是接下來的幾年消停不了,咬了咬牙道:“我已多次納賦,使用惡金之兵,人盡皆知。列裝惡金亦是有別眾人,早被窺知。”
當然了,大肆製作鐵質的兵器和甲胄是一回事,拿出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
呂武想到了什麼,又:“不可再販陶。”
他經由韓氏、魏氏和智氏的周旋,已經跟範氏達成了諒解。
製陶不是不能繼續,隻是不能再到處找賣家販售了。
另外,研究了兩年的瓷器,由於他無法將全部的精力投入,一直沒能取得進展。
既然不想跟範氏交惡,也沒那個資格去招惹範氏,肯定是要縮製陶業的規模,能自給自足也就夠了。
呂武一直在遲疑一件事情。
魏氏是晉國冶煉業的霸主,還是占領市場份額最大的武器和甲胄製造商、批發商。
老呂家一直在向冶煉業發起衝擊,會跟魏氏的關係產生什麼樣影響?
別看是姻親關係,一旦魏氏認為呂武成為威脅,不會講任何情麵的。
可是,明明有這麼好的資源,卻不搞冶煉業,呂武又非常不甘心。
隻走平庸路線的話,老呂家幾十近百年內也就這樣了,不可能快速崛起。
而呂武壓根不想等個數十上百年。
“卓。”呂武心裏舉棋不定,需要得到建議,問道:“我若邀魏氏共舉冶煉,可行否?”
卓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道:“主,我並無廣闊的見識,亦沒有長遠的目光,難以給您正確的意見。”
呂武除了卓能講一些事關家族長遠發展的思考方向之外,真沒有其餘的家臣能來一塊商談了。
這個就是新崛起家族的一種共性。
他們之前不怎麼樣,得到機會發展起來,可是缺少能夠不遮掩秘密的管理人才。
卓抿了抿嘴,道:“彬為陰氏鞠躬盡瘁,絲毫不見二心。”
宋彬嗎?
他是魏氏推薦來的家臣,不是沒發覺老呂家在搞金屬冶煉,卻從來沒有對魏氏進行透露。
呂武示意卓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要將宋彬喊來時,卻得到通報,是魏相的隊伍已經靠近“陰”城。
呂武沒想太多耽誤,喊來了宋彬進行交談。
主要是商討能不能跟魏氏合作,比如跟魏氏分享一些冶煉技術,換來老呂家擴大冶煉業規模機會。
宋彬皺眉思考很久,謹慎地道:“您的姻親支援太多,不見給予技術。”
呂武立刻懂了。
交好歸於交好,一旦涉及到一些技術,各家隻會進行最嚴密封鎖,才不會拿出來進行共享。
宋彬看呂武還是遲疑,又:“韓伯親趙孟,萬物皆可予之,唯韓氏之法不可效仿。”
是啊!
韓厥對趙武的支持可以比對親兒子都誇張,什麼都給了,就是沒給出韓氏的弓箭科技相關。
宋彬看呂武眉頭鬆開,繼續道:“兩年有此基業,足矣。為何貪其多也?”
主要是現代朝人的思維在作祟,搞得呂武什麼事情都想在極短的時間內看到成效,以至於幹什麼事情都追求速度。
“我已知。”呂武從這一件事情上看到了宋彬對老呂家的忠誠,沒有過多的表示,道:“相子已入‘陰’地,我不可不接待。”
宋彬告辭離開。
呂武思前想後,一些該跟魏氏合作的事項,完全放棄也是不行的。
老呂家多次亮相,其他人的眼睛又不瞎。
誰還看不出老呂家在冶煉取得了突破?
呂武需要先對魏氏試探一下,再決定接下來怎麼辦。
這一次魏相沒誇張地帶數千人過來,僅是帶了五百武士護衛。
他來到呂武所在的莊園,見到呂武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道:“君上有意命我使秦。”
呂武問道:“眾‘卿’之意如何?”
魏相道:“眾‘卿’亦然。我出使秦國已成定局,為秦國多次失信而往,斷邦交,述國恨。”
呂武心裏駭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春秋時期,列國打歸打,很少因為爆發戰爭,決定完全斷掉兩國爭取和平的渠道。
“我此來為一事。”魏相目光炯炯地看著呂武,道:“武可隨我入秦,為晉國威風,殺秦人勇士?”
這麼狠?
隻是呂武就納悶了。
出使秦國能去多少人?
魏相竟然邀請呂武同去,還要挑釁秦國的猛將,再殺掉?
都要全麵斷交,表達出懲戒的態度,戰爭的爆發已經不可避免。
跑去人家那邊,挑釁再殺人,能活著離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