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可不止有晉國和宋國的人在。
並且,不但晉君和宋君在,還有幾位來自列國的國君。
畢竟,晉國非常喜歡召喚弟,也就苦了一些諸侯國的國君,每一次都要千裏迢迢前往某處,看晉君做各種各樣的表演。
呂武被那麼多人看著,麵無表情地朝站滿國君的行了一禮。
力可拔山就誇張了。
力能扛鼎卻是真的。
鑒於古人總是喜歡在用詞上選擇浪漫,姬壽曼的文化程度明顯不足,要不來一句“力拔山兮,氣蓋世”會顯得氣勢更足。
幾個國君開始竊竊私語。
他們的臣子見識過呂武的武勇,回去後肯定會進行報告。
所以,他們的確知道晉國出了一名力氣非常大的猛將,隻是沒有親眼見過。
“此便是陰武?”曹國國君姬負芻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呂武,納悶地:“早聞勇力無雙,然……”
後麵的話沒。
就是呂武看著身高一般般,長相不像是猛將那麼粗獷,身材也不健碩。
姬壽曼不滿地瞪了姬負芻一眼,想喊呂武出來證明,卻有一人先出聲了。
祁奚道:“君上,禮已畢,是否啟程?”
“寡人……”姬壽曼看到祁奚搖頭,出於對公族的信賴,盡管不爽,卻道:“如此,啟程罷。”
另外的國君就感到可惜了。
他們其實很想親眼見識一下呂武的厲害。
宋國國君鮑立刻附和。他是真心希望晉國與楚國能夠和平,不要再繼續動不動就集結大軍開打,哪能讓氣氛變得緊張。
呂武這邊表現得非常鎮定。
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想法,並且能理解姬壽曼想吹噓的心理。
就好像是自己家發達了,怎麼可能不炫耀一下下。
國家出現了猛人,外交場合肯定是要吹噓一番,震懾他國的同時,也是漲自己國家的威風。
看看在場的晉國那些“卿”就知道了,他們對姬壽曼有太多的不滿,卻是一個個嘴角勾了起來,證明姬壽曼這一次幹得不賴。
而祁奚會站出來隻有一個理由。
現場隻有那個被擺出來撐場麵的鼎能證實呂武力大無窮。
鼎是禮器,哪是能夠隨隨便便舉起來。
一旦呂武去舉鼎,舉起來倒是證明了自己的力氣,卻是一種無比失禮的行為。
舉不起來則是大庭廣眾下丟臉。
等於無論舉不舉得起來,後果都不好。
迎接儀式結束。
國君們按照自己的“段位”先後上了車,又在儀仗隊的護衛下開拔了。
“武啊!”智罃特地讓呂武同車,語重心長地道:“你需勤練技擊與箭法了。”
呂武則是納悶,自己的格鬥技巧不怎麼樣有那麼明顯嗎?
另外,他倒是知道自己箭法夠臭。
“我長期在外,難有空閑。”呂武肯定是要虛心接受建議,又:“非不為,實難為。”
智罃看著前方,道:“但願此次會盟順利。”
禦手,也是智氏的家臣,叫雍培,道:“此為眾卿所願,事必可成。”
在晉國,國君想完成什麼不一定能成功,要是多數的“卿”有共同的意願,則事情一定能成功。
這個都是一種共識了。
智罃帶著比較明顯的恨意,道:“與楚休戰若成,需回首西顧,必讓秦國飲恨!”
呂武還是知道晉國上下現在非常痛恨秦國的。
由一名“卿”親自表達出這種恨意,晉國哪怕是成功與楚國達成休戰,接下來晉國也還是消停不下來。
大軍一直向東,走了三後抵達“商丘”。
晉國的“中軍”和“下軍”當然沒有進駐“商丘”,分別在北門以及西門外的十裏處駐紮。
國君與欒書、韓厥一同進入“商丘”接受宋國的招待。
早早來到宋國的“上軍”則是駐紮在一個叫“蒙”的地方。
那個地方距離“商丘”約有四十裏,士燮卻是已經在“商丘”等了很久。
因為沒有進入“商丘”,呂武隻是跟在智罃左右,發生了一些什麼事,隻能是道聽途。
其中,楚共王還是率軍駐紮在許國的消息,一再被證實。
楚軍沒有絲毫的動彈,令伊子重以及公子罷、許偃倒是離開許國,往宋國的方向而來。
智罃對楚國的應對做出了評價。
他認為既然要會盟就該有誠意,楚共王已經到了許國卻不親自過來,缺乏足夠的誠意。
一旦楚共王不親自到場,姬壽曼肯定也不會自己出場。
這樣一來的話,明明是正治份量很重的會盟,兩國的國君卻都不出場,肯定是要給這次會盟蒙上一層陰影。
後來,兩國的國君果然都沒有上場。
既然晉君和楚共王都不出場,列國的國君肯定也不會現身,隻派出了一定身份的臣工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