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和孩子肯定也要捆綁,隻是不需要扛樹身,被一個跟著一個綁成了串串。
霍遷比較茫然地問:“不再進軍?”
呂武道:“色將黑。”
他們從來路而回,出了山穀帶上俘虜和戰利品,來到之前一處相對平坦的區域,背著山進行紮營。
傍晚時分,帶兵負責去找牧畜的霍遷回來了,還帶回了數量可觀的馬、牛、羊。
所以了,胡人怎麼可能會沒有牧畜,肯定是放在別的地方牧養了。
“諸位。”呂武安坐在主位,臉上有著下屬無法明白的嚴肅,道:“此次出征多有蹊蹺……”
大河邊上的胡人沒遷徙走,拷問俘虜之後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歸納起來就是沒有得到需要遷徙的指示。
一些被俘的首領或家屬,他們給出的答案則是,有大部落的首領指示讓他們躲避進入山林。
有一點卻是能夠百分百的肯定。
各個部落的青壯的確都被召喚走了。
他們會合了起來,集結成為大軍,隻是留守的人並不知道去了哪裏。
呂武有自己的判斷。
既然胡人集結大軍,不管為什麼沒讓大河邊上的部落遷徙,大軍被集結起來肯定是要跟晉軍交鋒的。
那麼白翟的大軍是早就避開“上軍”的耳目進入晉國的疆域,還是往南而去要跟秦軍會合?
如果是前一個,呂武猜測白翟的大軍應該是“蒲”的北麵,也就是靠近呂梁山的平原。
這樣的話,不考慮任何的軍事謀略,隻是從季節輪換的時間點來算,白翟大軍絕對已經開始南下。
不定就在“下軍”和“中軍”前一腳剛剛都過大河,白翟的大軍就來了個兵臨“交剛”城下。
呂武沒將自己的想法出來,隻是絕對這一次出征不是為了搶東西,消滅白翟的軍事力量才是關鍵。
一些事情沒猜測到也就罷了,有所猜測之後,他需要至少跟程滑溝通一下。
這樣一來,他就讓自己指揮的這個“旅”暫時原地駐紮,並讓霍遷暫時管理軍隊。
他則是以攜帶俘虜和戰利品為理由,帶著合適的部隊,押解俘虜和戰利品回到了程滑駐紮的地方。
“武?”程滑看到呂武感到很意外,詫異地:“歸之早也。”
呂武沒有過多的客套,將自己的猜測給講了一遍,並給出了為什麼那麼推測的理由。
程滑聽了之後陷入很長時間的沉默。
“程‘帥’,在下深知在其位謀其職,隻是……”
呂武看到程滑抬手,停止話。
“本‘帥’派人告知韓伯。”程滑抬起的手擺了擺,很嚴肅地:“未有新令,如之前行事。”
呂武行禮,退出了軍帳。
也就是下軍將韓厥是呂武的老丈人,也覺得程滑這人很可以,要不他大可以率軍挑軟柿子可勁的捏。
既然程滑已經表態。
呂武再去多強調,差不多就是指著程滑的臉罵無能了。
在接下來,呂武回到本部,帶著部隊尋找一個又一個胡人的部落,大多數時間隻是在趕路與尋找,少數的時間則是欺負一些沒多少青壯的胡人部落。
來到約定的會合時間,他帶著沒多少減員的部隊和戰俘、戰利品,去到了會合的地點。
他一到,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程滑召喚。
“武!”程滑一張木木的臉上有些不明顯的懊惱,眼眸裏卻滿滿都是欣賞,道:“本‘帥’遣人往‘交剛’,如你親眼所見一般,白翟大軍……”
得了!
還真的被呂武給猜中,白翟大軍不知道是碰巧與“下軍”和“中軍”錯過,他們在後麵逼進了“交剛”這個位置。
“下軍將已傳新令。”程滑深呼吸一口氣,才往下繼續:“我‘師’往北而去,尋可過河之處,入‘蒲’。”
不是趕緊回到“交剛”為國君解圍?
呂武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將疑問提出來。
之前,他們進入白翟的地盤,是國君一種發泄怒火的行為。
“下軍”和“中軍”隻是聽從國君的命令,不是私自出兵進入敵人境內掃蕩。
其他國家不清楚,晉國這邊從開都是誰挖的坑,埋也是自己埋,掉進去也是自己負責。
韓厥很明顯不打算慣著意氣用事的國君,想的是迂回到白翟大軍的後方尋找一戰殲滅的機會。
這個就很值得去思考了。
是不是韓厥認為國家大事比國君安危更重要呢?
還是韓厥相信“上軍”的戰鬥力,認為“交剛”那邊並不會出現危險?
呂武現在就好奇一點。
之前往北而去的“中軍”發現“交剛”的情況了嗎?
如果“中軍”的欒書知道了,他會做出什麼選擇?
有些事情就不能多去想,要不人會黑化掉。
現在,呂武才真正明白晉國的正治環境。
總之……硬剛的,隱性的,扭扭捏捏……,等等的動作,對抗真的是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