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冶煉的技術怎麼來的?誰還沒點愛好。
而呂武的愛好挺多的。
這個莊園有常駐仆人。
之前呂武發現住宅那邊的白種人女仆都不見了,其實就是被轉移到了這邊,並不是被全殺了。
管事進行指揮,一眾仆人拿來一應所需的東西,很快現場就被布置妥當。
客人看見忙碌的都是白種女奴,個別幾個看的一愣一愣,多數則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別有一番風景。”韓起比較不正經地:“或該物色些許,同有所好。”
呂武從這一句話裏聽出了不少信息,想道:“自己好像是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韓厥,或許加上魏氏的一些長輩,拿呂武來當榜樣或例子,教育自己家的輩。
等待風逝變得一些,呂武吩咐拉開大門和打開窗戶。
眼睛沒問題就能看到前方的一片空曠,眼見細雨的籠罩下,一大片平原上處處田野,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莊園或村落,看得很是賞心悅目。
一時間,誰都在看外麵的風景,以至於大廳內沒有交談。
那些白種女仆發現四周靜下來,心翼翼不發生動靜地擺弄一些工具,做好之中屈膝跪坐到案幾的邊上。
她們留下來就是還有工作。
比如,照看正在用爐子溫的酒,還有同樣在煮的湯。
除此之外,她們還需要幫客人酌酒,遞上客人需要的餐具。
這些技能當然不是呂武去教,是趙?讓帶來的陪嫁主事,也就是出自宮廷的一些人去教導。
一些木頭的磕碰聲盡管輕微,隻是大廳內過於安靜,就顯得有些明顯了。
呂武轉頭看去,看到的是師曠放在案幾上的雙手在打節拍。
眾人的目光也從外麵收回來,一致集中在師曠身上。
不少人還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師曠看不見嘛,他不知道為什麼都不講話了,卻能猜測是什麼風景吸引了眾人。
生下來看什麼都是霧蒙蒙的一片,年紀越大視線就越模糊,直至完全被黑暗籠罩。
這一類的人其實會在腦海中有屬於自己的世界,會想象不屬於黑暗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大多數身有疾病的人都會比較敏感,導致易怒易暴躁,還難以溝通。
師曠顯然不是那樣的人?
他猜測眾人在看什麼,知道已經上了山,以自己的想象用音樂表達出來。
大廳之內響著有節奏的拍子。
呂武偷偷觀察了一下,發現不少人露出了如癡如醉的表情。
他很努力地聽著,倒是能聽出在打節拍,關鍵是完全搞不懂什麼情況,無法融入進去,考慮是裝著聽懂了跟著露出欣賞的表情,還是隻保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比較真實的一個情況。
呂武生長在什麼環境,自己認為的音樂是那麼回事,跟春秋時期有著與地的區別,無法代入一點都不值得奇怪。
而春秋的人,不到一定的身份地位,一生中連音樂都沒有聽過。
因為當時文化的關係,再來是真需要一定身份地位才能有聽音樂這種享受,以至於有了孔子在齊國聽過了《韶》,三個月光顧著研究,連肉味是什麼,都忘記的故事。
孔子太清楚能聽到音樂,尤其是交響樂團級別來演奏的音樂,是多麼的榮幸了。
那可是國君才有的待遇!
甚至可以,不是每一個國君都能有那待遇,需要爵位足夠的同時,有財力置辦樂器,並養得起一支樂團。
師曠在腦海中想象從山上眺望是什麼樣的風景,用自己的音樂給表達了出來。
知道他名聲的眾人,覺得這一趟來得實在是太對了。
呂武發現韓起的一臉懵逼,又掃了幾眼眾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定性的關係,他總覺得有那麼幾個人的表演有些假。
每一個案幾上都已經準備好了相應的用餐工具,卻不是現在就開始上食物。
呂武示意仆人帶著來客下去梳洗。
來了客人會待很久,梳洗並給予更換衣物,是貴族招待的必然流程。
韓起很刻意地留了下來,道:“武,父親之意為……”
簡而言之就是,韓厥能看出呂武根本不懂貴族禮儀,大家其實也都知道,隻是清楚老呂家以前是怎麼樣,沒有計較罷了。
現在,呂武怎麼都是一名下大夫,又因為會盟期間的表現,未來肯定會有更廣闊的人生舞台,有些該學的不能不學。
那些人呢,韓氏是幫忙請到了老呂家,能不能將他們留下來教導呂武,看呂武自己的表現。
另外,師曠並不是要來當老師,他隻是聽了呂武在會盟時的表現,來老呂家的半路上遇上韓起的隊伍被收納。
這樣一來,呂武接下來會有什麼生活也就比較明顯,肯定是跟幾位老師好好地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