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無忌不是完全沒腦子,怎麼能看不出呂武這麼明顯的應付式。
“武,非我不明。”韓無忌多少有些落寞地:“實為不知。”
呂武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心憂之,韓子見諒。”
韓無忌一想也對,一直以來都是呂武在拿主意,整支隊伍現在安慰都擔在身上,心裏有很大壓力是正常的。
派出去的斥候回來稟告,前方的確是有一處淺灘能夠過河。
他們花了一多的時間來到淺灘處。
呂武之前就有派遣斥候在周邊三十裏遊弋,防止有敵人埋伏。
過河時,他很穩地再次安排,分成了兩個過河梯隊。
“武子之謹慎,過也?”齊溫站在戰車上,舉目四望也能將周邊盡收眼底,自言自語似得,道:“此處亦能埋伏?”
趙武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出聲。
這個孩子很讚成呂武做事謹慎,甭管看不看得到有沒有埋伏,做好了準備的話,好過真的遭遇不測。
而呂武並不是害怕被埋伏。
這邊的視野相當開闊,並且已經有斥候在遊弋,確認周邊沒有大股敵軍。
他做這樣的安排是防止過河時,隊伍裏的戰俘搞事。
全隊過河之後,他們進入到的是白翟(zhái,白狄的一支)的地界,一直沿著大河的河邊向南前進。
一直又走了四。
期間,他們有遭遇過一些赤狄的放牧人。
呂武首次讓擅於騎馬的武士,嚐試一直在馬背上戰鬥的方式,逮著放牧人一陣追殺。
能驅趕自然是驅趕。
要是碰上了部落,他們不想攻擊對方,對方未必會放過他們。
這樣一來,又是進行了兩次的交戰,騎馬交戰顯示出了機動性上的優勢。
“武,為何癡迷單騎走馬?”韓無忌又開始了。他很困惑地:“落魄至極,何至於斯。”
是的。
現在的人們對隻騎馬不乘坐戰車,看法就是隻有戰敗逃跑,又或是極度落魄,才會做出那種狼狽的舉動。
其實,胡人也隻是騎馬趕路,到了戰場還是下馬作戰,隻能算是一種騎馬步兵。
所以,現在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騎兵。
呂武沒打算解釋什麼,簡單地:“此,無奈之舉。”
他們再往前走三裏就到了一處淺灘,過河之後就能抵達河東,再往前約一百多裏就是“樓”,算進入了晉國的地界。
而接下來並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很順利地過河,看到“樓”那殘破的城牆時,隊伍爆發出了很大的歡呼聲。
那一座叫“樓”的城池其實已經被放棄。
可他們已經有將近一個半月沒看到屬於“文明”的痕跡,再次看到城牆,哪怕城牆是殘破的,激動也是一種必然。
“不可至‘交剛’。”魏絳發表自己的意見,隻有呂武、韓無忌和趙武在場,明道:“邯鄲氏未必如何,郤氏不可不防。”
得了,看來郤氏的跋扈已經是全晉國皆知。
可能連列國都知道晉國的郤氏飛揚跋扈?
呂武也沒想靠近“交剛”,選擇的依然往南,經過一個叫“屈”的地方,再直接向西進入“呂”。
抵達魏氏的地盤後,他們才算真正的安全。
因為帶著非常多的戰利品,以數量和質量足以引起他人的貪婪,韓無忌也就有了想法。
他:“不若於‘屈’暫駐,調兵至,而歸?”
商量走什麼路線,又怎麼才能真正安全回去的他們,誰都沒提還有一支隊伍被滯留在胡人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