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呂武可是惡補了不少知識。
晉國是個什麼職位,不簡單的隻是職位,還代表著爵位。
想擔任旅帥必須是個下大夫。
所以了,呂武要是把握住這次機會,他就邁入了晉國的中級階層。
眾貴族起身。
有士兵進來將案幾等物搬開,使中間變得更加空曠一些。
史顆拿回了屬於自己的劍,又不知道誰給遞了一麵盾牌。
他在整理自己的長袖和腰帶,卻是解開了束冠,成了一副披頭散發的模樣。
這其實是他在用自己的行動侮辱晉國眾貴族。
呂武很想回去穿上自己的那身鋼鐵戰衣,隻是很清楚根本沒有機會。
他的“前身”一直都在很努力地訓練格鬥技巧,可惜的是並沒有繼承下來,但一些肌肉記憶其實是還在的。
這半年多以來,他從未放棄鍛煉,關鍵是沒個好的老師,格鬥技巧很普通。
重新坐好的眾貴族,他們等待呂武和史顆都站好後,開始有節奏地打著節拍。
呂武隻是單手握劍,沒有選擇盾牌。
他按照這時候的禮儀,對著史顆躬身行了一個執劍禮。
史顆卻是傲慢地昂起頭,用劍拍了一下盾牌,劍身磕碰到盾牌的銅皮,發出了金屬的交鳴聲。
一套禮儀流程走完,進入到了對決的時刻。
要是觀賞性的劍舞,他們這個時候就該遊走起來,還要做出很誇張的肢體動作。
而這一次雖然也是表演,但卻是一次生死決鬥。
呂武全神貫注地盯著史顆,卻見對方一手持盾向前,一手正握劍柄,踩著碎步就發起了進攻。
觀看的貴族已經停止打節拍。
他們睜大了眼睛,等待第一次交鋒的結果。
呂武很冷靜,也必須保持足夠的冷靜。
他平時有鍛煉,也沒少跟自家的武士對練。
比較關鍵的是,武士跟領主對練都是收著來,哪會真的搏命?
那種練法,就是在喂招,不存在生死搏殺的氣氛。
沒有多少時間給呂武用來思考,他避開了猛砸而來的盾,又險險地側身閃過了直刺而來的劍。
刀砍、劍刺、棍掃、錘砸。
什麼武器都有屬於自己的特點。
真正會用劍的人,沒誰會用劍去砍人,隻會掌握“刺”這麼一個精髓。
事實上,刀砍,除非是砍掉腦袋,不然很難一下子將對方砍死,傷也是被砍得皮開肉卷,傷不到內髒;用劍刺的話,隻要是刺中四肢之外的部位,一中就是刺到體內傷到內髒器官,不死也絕對會令對方重傷。
史顆的打法非常凶悍,兩次攻擊都沒中也不退卻,死死盯著呂武,追上去又是刺了一劍。
因為需要移動腳步來避讓,呂武處在一種左閃右躲的姿態中。
他沒去理會觀戰者各種奇怪的聲音,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史顆身上,找到史顆再刺不中腳步亂了的機會,側身用肩膀和左臂向前猛頂史顆的盾牌。
這一頂,史顆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腦子裏錯愕呂武的力氣怎麼那麼大,控製不住向後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
後退中的史顆看到呂武大步開邁而來,下意識覺得不好,舉盾就往前一蕩,卻是聽到了一聲啄木的動靜,隨後一陣驚呼聲響起,下一秒右邊的胸前傳來了炙熱感。
他低頭一看,看到的是劍已經刺入自己的胸膛,衣服已經被血染紅。
剛才呂武的動作沒有任何花俏,他隻是趁著史顆腳步維穩,抓住機會大步向前,一邊走一邊刺出手裏的劍,劍尖穿透盾牌的木質結構位置,瞬間再用左手接替右手握住劍柄,再猛地右手抵住劍首使勁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