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銀河澗。

倉庫。

倉庫裏收藏著無數奇珍異寶,再加上之前梵天派人送了幾十車過來,此刻,傅爻一個人獨自坐在倉庫幾近堆成小山坡一般的金條堆上,他手裏,拿著一張陳舊泛黃的照片。

中洲黑域的文明與進化,都早於外麵的世界,不過,即使如此,早年間,人們記錄生活靠的卻依舊是照片或者視頻等物。

照片上,是一個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女孩留著一頭黑長的直發,很自然的披在肩頭,那照片仿佛是不經意之間的捕捉拍攝到的,女孩站在無垠的大海邊,白色的褶裙翻飛,女孩衝著鏡頭,笑得很甜。

傅爻眼珠裏纏著一點不甚明顯的血絲,捏著照片的手指,輕輕抖了抖,他一個人坐在倉庫,不知過了多久,有水滴從他眼角跌落下來。

“落落……對不起……”

傅爻緩緩抬起手,將臉頰艱難的埋進掌心。

人死燈滅,這世上,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人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傅落落的女孩存在。

“噗嗤——”

傅爻神色慌亂的藏下照片,唇邊殘留著一片細碎的鮮血,他立即摸出隨身帶的帕子,仔細擦拭幹淨唇邊沾染的血跡,而後深吸了幾口氣,將照片收藏好,這才從兜裏取出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從裏麵取出一枚黑色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誰!”傅爻陡然朝著某個方向看了過去,眸子裏殺氣翻騰。

他話音落下,緊接著,一道修長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是景堯。

傅爻不動聲色的將手裏的小瓷瓶收拾好,而後舒展開眉頭,看向景堯,笑了笑,“堯哥,是你啊,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說一聲?你不會是想來順我的金條小寶貝吧?”

景堯眸底閃過一抹痛色,目光牢牢鎖定著傅爻,“剛才,我都看見了。”

傅爻麵上神色頓時僵住,旋即輕笑一聲,“看見什麼了?這倉庫裏的一切,可都是我們銀河澗這些年一點一點攢下來的……”

“傅爻!”景堯拳頭捏得咯吱作響,聲音出離了憤怒。

傅爻臉上的笑容一僵,“堯哥,我也沒說不給你,這裏頭的東西,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不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堯哥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而且,我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來跟你解釋這些。”

景堯目訾皆裂,咬牙切齒道:“你之前跟我說的什麼,你說你隻是一點小毛病而已,沒什麼大礙,你剛才都吐血了,你究竟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傅爻一副無所謂的神色,輕笑一聲,他慢條斯理的從金條堆上走下來,與景堯擦肩而過時,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生死有命,我也沒想瞞著你,隻不過,這都是我的命數,怨不得別人,不告訴你,也隻是不想你們都跟著擔心而已,你放心,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

他這話倒是說得輕鬆,景堯也是銀河澗的人,自小跟在傅爻身邊學習醫術,雖然醫術不如傅爻,卻還是學到傅爻醫術的五六成,就算傅爻掩飾得再好,他也不可能絲毫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