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先下去吧。”夜沉朝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
他現在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覺得。
景稷從兜裏摸出一盒煙,一邊抽出兩支煙,一邊也吩咐自己手下退下,光線昏暗的巷道口,兩人一左一右的靠著兩顆大樹,忽然間都沉默了下來。
景稷點燃一支煙,旋即將點燃的煙遞給夜沉,夜沉瞥了景稷一眼,隨手接過那一支煙,他將煙放在唇邊,卻並沒有吸,任由煙霧緩緩升起,而後又慢慢消散。
景稷給自己也點了一支,隨後連著吸了幾口,“我倒是真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還活著,可是……從她剛才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已經忘了我們了……那些曾經一起獵殺征戰的歲月,她似乎,一點都不記得了。”
夜沉取下煙,熟練的夾在指間,指間忽明忽暗的細碎火光裏,他忽然啞聲開口,“沒關係啊,隻要她還活著,就很好了。”
景稷微微一怔,是啊,隻要人還活著,那就很好了。
“嗯,隻要還活著,就很好了,就算她忘了,又怎麼樣呢,不是嗎?”景稷苦笑一聲,後腦勺朝後,輕輕搭在樹幹上。
夜沉聞言,看向景稷,“現在,你還要跟我兵戎相見嗎?”
景稷滿嘴苦澀的道:“你以為我想跟你兵戎相見?你該知道,我究竟為什麼要那麼做,即便是現在,我也不曾後悔。”
夜沉盯著景稷,“我知道,所以,這3年來,不管你怎樣鬧,我從未想過與你兵戎相見,但是,我曾經也親口答應過她,要替她好好守著秣陵山,守著這支傭兵團,我不能食言。”
景稷掐滅指間煙頭,將煙蒂仍在一旁,旋即抬手,修長手指深深插進發間,他搖了搖頭,“好了,別說了。”
夜沉:“阿稷……”
景稷聞言,背脊陡然一僵,他有些意外的盯著夜沉,“你叫我什麼?”
夜沉:“阿稷,那一切都過去了,你也別再胡思亂想,既然她回來了,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我們都應該好好護著她,不能,也不許再讓當年的事情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景稷沉默了兩秒,“是啊,當年……當年那一場戰事實在是過於慘烈了,如果當時沒有古河大人,或許,我們當時就已經……”
景稷說到這裏,突然間戛然而止。
夜沉目光瞬間射向景稷,“對,古河大人,昨夜幽冥宗接任儀式,古河大人當眾表白……所以,一定是她!對,古河大人與梵先生,他們絕對不可能認錯人的!”
景稷渾身僵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夜沉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是啊,如果他們認錯了人,那古河呢,梵霄呢?
他們是不可能認錯人的,所以,那個人……真的是他們主人,他們的主人,真的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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