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恍然大悟,頓時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真人不露相,郭啟安竟然和這位關係密切。
不禁感歎道:“要是這位替郭書記說話,估摸他應該能平安度過這次危機。”
“不好說。”袁仲翰判斷道:“那要看人家怎麼說了,說輕說重都在於人家一張嘴。”
“其實我倒覺得,郭啟安要是離開洛遷,未嚐就是壞事。”
厲元朗若有所思的感歎一句,“也許吧。”
他明白袁仲翰的意有所指。
這時候的郭啟安,等於被架在火上烤。
與其烤的外焦裏嫩,莫不如趁機撤火,幹脆遠離火源。
隻有這樣,袁仲翰他們才能放開手腳徹查。
要是郭啟安調查,恐怕難度會變大。
畢竟,躲在幕後的那隻黑手,至今還是個迷。
當晚,厲元朗召集前來洛遷投資的客商座談,代表省委表明態度。
大家表麵上都表示不會受影響,可真正落實到行動上,厲元朗感覺他們仍在觀望。
必定涉及到省委官員這一層級,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受牽連。
所以,這次座談會的效果並不理想。
這也使得厲元朗深感不安。
剛走出會場,田澤著急忙慌走過來,低聲說:“郭書記要回來了。”
“哦?”厲元朗頓時一愣,這個消息太過突然。
“郭書記打您的手機來著,我看您正在講話,就沒打攪……”田澤如實解釋。
厲元朗並未埋怨他,而是沉思起來。
郭啟安突然返回,估計和他去見那個人有關。
袁仲翰分析沒錯,這種時候,郭啟安躲起來顯然不合時宜。
但反而讓事情變複雜了。
於是問田澤,“郭書記幾點到?”
“半夜十一點十分,戰秘書長接機。”
厲元朗抬腕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九點鍾了。
吩咐田澤,“你十點鍾叫我,我要去機場。還有,給我弄點吃的,我餓了。”
直到這會兒,厲元朗方才想起來。
淨顧著忙乎,他都沒來得及吃晚飯。
“好的,我馬上去辦。”
深夜的厲元朗辦公室裏,燈火通明。
厲元朗剛坐定,田澤便親自拎著飯盒進來。
展開後,是一碗餛飩,還有兩盤小菜和兩個花卷。
伺候人,田澤最拿手。
考慮到已是夜裏,厲元朗進食清淡,還不宜多吃。
便安排人做好這些東西,保證厲元朗吃飽,更要吃好。
厲元朗真是餓了,風卷殘雲,很快吃了個精光。
擦了擦嘴,一看時間,距離十點還有幾分鍾。
便拿起座機,撥通一個號碼,“來意,你沒休息吧。”
電話那頭的簡來意笑說:“厲省長安排我和您一起接機,我怎敢睡呢,要出發了嗎?”
“你在家還是辦公室?”
簡來意回答,他在辦公室。
厲元朗和他商定,兩人見麵地點和時間。
二人同乘一輛車,便於說話。
路上,簡來意主動說:“信安書記下午被督導組叫去談話,他如實講述那晚失聯全過程,督導組把他的話全部記下,別的什麼都沒說。”
“嗯。”厲元朗點了點頭,“來意,我一直有件事不明,吳超林連夜挖掘蘇家祖墳,縱然他故意封鎖消息,就沒別人發現?”
簡來意則說:“省長,我明白您的意思。據我所知,吳超林動作迅速,且安排的都是他信得過的人。”
“他事先沒告訴大家要幹什麼,直到出發前一刻,才做了交代,這是其一。”
“其二,那晚他做決定的時候,隻有百銘電機的許士鐸和平正祥在場。”
“我很奇怪,平正祥聯係不上信安書記,就這麼放棄,道理上說不通。”
厲元朗讚同,“我也覺得蹊蹺。你看那天開會現場,平正祥明顯有話沒說,索性來了個主動辭職,之後就犯病離場。”
“說明他不是想不說,是不能說。”
“感興趣的是,他不能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內容,著實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