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青鴛服完藥,沉沉睡去之後,此時已是淩晨了。
直到這會兒,劉信安才發覺,自己手機進水,開不開機。
想要買一個新的換上,目前不行。
隻好等到天亮後,才能做了。
他的手機進水壞了,柳青鴛的更不用說。
所以,那晚誰也聯係不到劉信安,也讓他錯過重要事情。
最後,劉信安長籲短歎,“來意書記,事情就是這麼巧,我平時手機都是開著的,唯獨幾個小時不好使,酒出了大事。”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郭書記問我,我能怎麼回答,根本沒法說。”
“也就是你,我能說說心裏話。我這次恐怕會受到嚴肅處理,我認栽,就怪手機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那時候壞掉。”
簡來意有理由相信,劉信安說得話全是真的。
不過,他心裏卻另有一番感想。
平日裏,他和劉信安因為厲元朗的緣故,關係不錯。
便仗義執言的說:“你說的這些,我會如實向厲省長彙報。”
簡來意心裏清楚,劉信安專門把話告訴給他一個人,其實就是想通過他的嘴,傳遞給厲元朗。
劉信安不能主動找厲元朗敘說實情。
除非厲元朗找他。
看形勢,厲元朗應該沒這意思。
簡來意找準時機,傍晚時候,才打通厲元朗的手機。
厲元朗聽完後,意味深長地說:“信安的事,督導組會去核實。請你轉達給他,要如實反映情況,配合督導組的工作。是自己的責任,要一分不少的全部承擔。”
“幸虧出了這件事,否則的話,我擔心信安早晚要出事,那個姓柳的助理,恐怕會成為信安栽倒的導火索。”
厲元朗的觀點,和簡來意高度一致。
欣賞一個女人,還是有氣質的美女,照此發展下去,一時控製不住情感,很容易掉進溫柔漩渦。
別看現在的劉信安不覺得什麼,假如一旦投入感情,很輕鬆把握不住定力,掉進去是分分鍾的事。
這種前車之鑒的例子,不足為奇。
次日,厲元朗收到大會通知,批準他提前請假,返回洛遷處理緊急事情。
無獨有偶,厲元朗乘坐的航班,竟然和督導組巧遇。
更為巧合的是,督導組的組長,還是他的老朋友袁仲翰。
隻不過,見麵之後的二人,隻是點頭致意,一句話沒說。
畢竟還有其他人,要注意影響。
早在上飛機之前,陳先已經聯係了田澤接機。
恰好迎接督導組的洛遷領導,由簡來意帶頭,戰世學和王若勳也都在場。
為了不引起注意,厲元朗專門走了另一個貴賓通道,免得和袁仲翰他們再次碰麵。
雖然這些人已經知曉,厲元朗和他們同乘一個航班,但盡量避免碰麵,是為不引起不必要的猜想,是為大家好。
坐進車裏,厲元朗直截了當問田澤,蘇家人那邊情況。
田澤回答道:“蘇家人在等蘇狄凡到來,他們把他當成主心骨,就等著蘇狄凡為他們出這口氣了。”
厲元朗輕輕點著頭,又問:“蘇常友老師傅的身體怎樣?”
田澤歎息道:“不好,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醫生已經下達病危通知書了,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厲元朗果斷下命令,“先不回省裏,直接去醫院,我要見他。”
司機當即調頭,車子直奔省醫院。
與此同時,袁仲翰一行,在簡來意、雷國傑、戰世學和王若勳等人陪同下,到達省委招待所。
按說,出麵接待的應該是劉信安和吳超林。
可這兩個人,身處輿論漩渦,又是直接責任人,顯然不合適。
袁仲翰住進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分別召見劉信安、吳超林。
至於洛遷省如何處理,要等厲元朗向他們彙報。
上午還晴朗無雲的漢林市,沒到中午時候,天空陰雲密布,很快飄起了雪花。
就像此時洛遷的局勢一樣,陰鬱而又變幻莫測。
似乎一場大的暴風雪,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