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有令,黃金標的警備隊,和賈貴的偵緝隊,在過去的幾天裏把安定縣翻了個底朝天,良民證都查了八百回了,是真的連個八路影子也沒見著。
更別談抓住八路了。
生怕太君壓擔子,黃金標大吐苦水,跟白守業抱怨:“那又不怨我們,八路比鬼還精,藏得非常深。我那些弟兄,都把全城搜遍了,也沒找見一個八路。”
白守業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八路哪有那麼好抓,要是真那麼好抓的話,太君不至於開出一個八路二百現大洋的賞格。
“唉,誰讓八路臉上不寫著八路兩個字,咱們也沒辦法。”
他的感歎之語言,被賈貴聽見了,這個腦子不靈光的偵緝隊長一下就有想法了:“嘿,對呀,咱們這臉上寫著八路的人,那一定就是八路。”
“瘋啦?”黃金標挪了一步,冷眼看他:“你們家八路臉上寫著八路兩個字啊?”
“嘿!”賈貴正要反駁他,忽然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機會,自己抓住了八路,而黃金標卻沒抓住,太君不得高看他一眼啊?
“騎驢看唱本兒,你就走著瞧。”他得瑟的撂下這句話,把黃金標氣得夠嗆。
白守業打心底裏不認為賈貴能抓住八路,這個慫貨見了八路就得投降,還抓八路,別資敵就算他命大了。
之前,賈貴搗亂,給他和黃金標的生意造成了一筆不小的損失,買賣的利潤減了三成。
白守業心眼可不大,一般有仇當時就報了。
這會兒倒也不遲。
他和野口大佐說:“賈貴說他能抓住八路,已經有線索了。”
大佐立即換上了另一副麵孔,高興的直喊吆西。
賈貴不明所以,詢問:“白翻譯,大佐這是在吆西什麼呢?”
“你不是說能抓住八路嗎,大佐誇你好,讓你快點把八路抓住,抓住八路重重有賞。”白守業得意的說道。
是的,抓住八路重重有賞。
可要是抓不住八路,野口大佐惱羞成怒,指不定要扇多少個耳光。
黃金標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能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看熱鬧,他別提有多高興了。
“恭喜賈隊長,這麼有把握,那就等著皇軍給你獎賞吧!”
看他幸災樂禍的模樣,都不偷著樂,直接是明擺著看笑話。
賈貴沒什麼別的大本事,就是百折不撓。要不然一般人長這模樣,說不定早自殺了,哪裏還會出來招搖過市。
對於兩個人合夥嘲笑他,他根本不以為意,甚至還放下話要走著瞧。
不就是抓個臉上寫著“八路”的八路嘛!
找到一個,二百現大洋,發財了。
他甚至還沾沾自喜,這兩個貨就是個傻子,這麼簡單找八路的辦法,他們都找不到。
簡直就是黑藤太君口中的愚不可及。
對了,一個八路是不是二百現大洋?
賈貴生怕太君到時候說話不算數,現在就腆著臉問。
野口大佐給出了明確的答複,抓住一個八路,二百現大洋立即兌現。如果抓住石青山,兩千現大洋。
謔,三個漢奸都渾身一哆嗦,不是因為聽見兩千現大洋,是因為聽見了石青山這個名字。
“石青山就算了吧!”賈貴悻悻的說道。他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的,臉上寫著“八路”兩個字兒的八路,是沒有危險性的。
而大名鼎鼎的武工隊長石青山,那可是他們這些漢奸走狗的克星。
誰見了不怕?
惹不起,惹不起。
野口大佐安排好了事物,說了一句話,起身往裏屋走。
“大佐說什麼?!”
“大佐要開飯了,你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白守業聳聳肩說道。
“嗨,我當是什麼。”黃金標討了個沒趣兒,扭頭看了看賈貴,邪惡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等著看好戲吧!
被兩個人這樣看不起,賈貴氣的不行,放下狠話:“嘿,你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