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沒有把皇上對顧子煜的齷齪心思說出來。也沒有把皇上對自己的獸行和寧元嘉全盤脫出,畢竟寧元嘉年輕氣盛,若是在盛怒之下做出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就麻煩了。
但見寧元嘉因為受多了正麵教育,對寧心的話不知不以為然的時候,寧心終於覺得可能自己要下點猛料。
於是她便把在宮殿之中遇到的事情和寧元嘉說了,果然寧元嘉一臉受打擊的樣子,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口中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寧心說:“有些人,你永遠想象不到它有多可怕。因此我們不是不忠,我們隻是在自保。”
寧心握著他的手說:“這件事情我希望你為我保密,一來對我的名聲不好,二來我也不想娘親為此而心生煩惱。”
寧元嘉點了點頭,寧心又說:“我之前沒告訴你,也是怕你年輕氣盛,做出了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現在我要告訴你,做任何事都要謀定而後動,如果不能一擊將敵人。打入萬劫不複之地,那就不要貿然動手,否則打草驚蛇問題更大。”
寧元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送走寧元嘉,寧心坐在棲梧居中,頓時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她不由得又翻出那日燕一帶回來的顧子煜的家書,一字一句的誦讀,她仿佛想到了顧子煜得到消息時的盛怒,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她麵前的心疼以及平靜下來寫出這封信的冷靜。
寧心將信紙細心的折好,然後放入中衣的口袋中。
或許是因為滿門抄斬讓官員們都心生忌憚,雖然大家都不敢說什麼話,貿然惹怒皇上,但是對於皇上的一些提議,眾人也都不再積極響應了,畢竟大家都擔心自己就是下一刻被過河拆橋的。
南方的戰事進入了膠著狀態,而此時北方戰事也忽然告急,古郎國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兵強馬壯起來。
他們撕毀了雙方的貿易協議,然後由達燁霖帶兵長驅直入,竟然已經快逼近了涼州了。
顧子煜和寧致遠都被派去南部,諾大的大祁朝中,竟然找不到另外一個將領可以和達燁霖抗衡,皇上盛怒。朝廷之上沒人敢說話,忽然有個人低聲嘀咕了一句。
“剩的能打仗的那個,被滿門抄斬了。”
話音剛落,皇上的目光如一把刀劍一般砍向了他。
但皇上終究沒有在做什麼,沉默了一盞茶的時間,皇上冷聲道退朝,但是這次退朝,眾人都離去了,皇上卻坐在龍椅之上久久未曾離開。
太監在旁邊低聲提醒,皇上卻搖了搖頭,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說:“傳我的命令,讓護衛軍去為了榮王府。”
聽到這個命令,太監都愣住了,他不知道皇上想做什麼,此時正是需要安穩人心的時候,用軍隊為了榮王府,一來多此一舉,二來也讓眾人覺得寒心,畢竟榮王也正在前線保家衛國,他的家卻被皇上給派人圍住了。
皇上看了一眼他,兩人離得極近著,目光看似平靜無波,但實際上卻仿佛有千萬根小針刺向太監,太監匆忙低了頭,應聲是然後轉身出去給護衛軍送信了。
這邊寧心正坐在家中逗團子玩,忽然就聽到外麵有一陣嘈雜之聲,寧心正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兒,就見外麵雲鈴一溜小跑跑了進來。
寧心問道:“怎麼了?”
雲鈴說:“娘娘。外麵有一隊看上去是皇上近衛的人,將我們府團團圍住了,方才燕一帶領的護院們和他們起了一點衝突,這會讓我來稟報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