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時初雪找了件事兒幹,寧心便拉著一臉不情願的顧子煜去外麵逛街。
所幸他們那日逛了,雖然天氣有些冷,但至少還天朗氣清,陽光高照。
第二天,北地便迎來了自己的雪季。
北地的氣候和其他地方很不相同,對於本地來說一年隻有兩個季節,雨季和雪季,雨季的時候氣溫偏高,降水較多,但急促且分散;雪季的時候則毫無降水,換為了集中且長時間的降雪。
這一下雪,外麵地麵打滑,顧子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寧心出去的。
他倒是每日都出去深夜才回來,眉頭也一日比一日皺的緊。
這一天下了半日的雪,地麵的積雪快要淹沒小腿了,到晌午時分,雪便停了,出了太陽。
紅裳便和寧心商量著,扶著她走到院子中曬會兒太陽,主仆二人正在慢慢走著,就聽外麵有吵嚷聲。
北地畢竟遠離政治文化中心,對於禮儀這些的要求也偏低,因此自打來了北地,燕一這些侍衛們都是隨便進內院的,這會兒竟然有吵嚷聲。說明來的,應該不是燕一等人。
寧心便讓雲鈴去瞅瞅。
雲鈴回來的時候,身旁卻帶著秦思淼。
寧心好奇道:“你不是跟著王爺嗎?怎麼會來到我這裏?”
今日顧子煜剛走不久,秦思淼卻回來了,麵色還有些急惱,寧心這才有些好奇。
就見秦思淼一抱拳一拱手,頗有些急切的對寧心說。
“娘娘您快勸勸王爺吧!我看王爺的意思就是要去送死。”
秦思淼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出現肯定有要事,見他這樣子,寧心也急了。
“王爺怎麼了?”
秦思淼說:“古郎國那幫孫子打來了,王爺主戰,時弘光主和,如今王爺要領兩百精銳去對抗古郎國一萬騎兵!”
原來這幾日他們一直在討論戰不戰這個問題。
雪季到了,古郎國以遊牧為生,也徹底沒了口糧。
以往沒到雪季,他們就靠在邊境燒殺搶掠為生,搶到一口算一口。
但自打城牆建築起來,許多士兵巡視著,古郎國的過冬口糧就越來越難搞到,於是他們開始觸動士兵,大規模地開始進攻北地,並不拚命,明擺著告訴你我要糧食。
於是許多怕事兒的官員們,就直接給糧食拉倒。
但這不是顧子煜的風格,在他看來,這就是養虎為患!
但時弘光不同意,他在北地掌握話語權已經很多年了,一呼百應,顧子煜孤立無援,便梗著脖子要帶自己帶來的兵去迎戰。
“我們兩百人,對方一萬人,這怎麼打?這不是找死嗎?我不怕死,但要死得其所,這樣死算什麼?”
寧心一攤手:“可是王爺決定的事情我也改變不了啊。”
秦思淼一哽,他沒想到寧心的反應會是這個。
寧心如此一說,他停下來想想,才覺得有些道理。
方才和顧子煜爭執不休,當下想著,若有一個人能改變顧子煜的注意,那肯定是寧心無疑。但那也分什麼事情吧,若真的是行兵布陣,恐怕寧心也插不上話。
秦思淼一頭霧水地看了眼寧心,然後一拍腦門,硬著頭皮說:“都是屬下的錯,貿然來打擾娘娘,屬下罪該萬死。”
寧心見他緊皺眉頭,仿佛心中還將此事翻來覆去的思索著,歎了口氣,正想說些什麼,就見外麵顧子煜大步走了進來。
顧子煜見秦思淼在這兒,冷哼一聲:“怎麼?還學會告狀了?”
他怎麼不知道,他的這些下屬們一說要告狀,都找自己媳婦?難不成當他是個妻管嚴不成?
沒想到前秦思淼脾氣也大,哪怕是麵對著顧子煜,他也好不屈服。
這會兒憤憤不平的看了顧子煜一眼,往後一站低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