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笑道:“我還真是剛來北地,有些水土不服。正想和楊夫人說,想先回去休息呢。”
她如此直白,倒是讓楊夫人愣了一下,楊夫人仿佛沒有料到她會如此說,畢竟在之前的接觸裏麵寧心都是得過且過的,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強硬的姿態。
楊夫人臉上掛不住,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她身旁坐的最近的夫人笑道:“果然京城中的娘娘們就是比我們嬌氣呢,我們在北地土生土長,有一副粗獷的腸胃,克化這些肉類啊,最合適不過了,娘娘可是要加油呢。”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笑了,也就算混過去了。
楊夫人臉色好看了許多,便點點頭站起身來送寧心。
回到府中,寧心臉色便不太好,胃部隱隱作痛,顯然有些消化不良。
方才寧心和楊夫人說的話半真半假,雖然有些是故意的,也是真的不舒服。
劉嬤嬤見狀,便匆忙讓廚房煲一些山藥排骨湯來。又喊了林禾之來給寧心診脈。
寧心蔫蔫兒的趴在美人榻上,一麵等林禾之,一麵問綠漪:“你打探出了什麼?快說。”
綠漪便道:“娘娘可算問我了,奴婢憋了一路,都快瘋了!這件事情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寧心說:“奴婢和她們打探消息,她們的嘴可緊了,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不過說來也巧。
綠漪正愁無處下手,就見她們手裏的托盤裏麵放的東西新奇,想拿著看看,可巧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幾個人便伸手扶我,慌亂之中我拽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胳膊,那人驚呼出聲,我才發現她胳膊上麵滿是傷痕。而其她幾人去拽我的時候,衣服也露出了一些縫隙。奴婢隱隱看到了有些傷痕的樣子。”
綠漪回憶著什麼似的:“於是奴婢便留了個心眼。走了幾處,見到那些侍女的時候,想方設法的查探她們的胳膊,果不其然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傷痕。但她們都掩飾得很好,甚至好像生怕被發現似的。”
這就有意思了。
家中的侍女竟然滿身傷痕,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但現在可以說大部分都有。而且還都對此三緘其口,可見背後原因不簡單。
這件事情說不定可以是對付時弘光的一個突破口,寧心便想著和顧子煜說,誰知這晚等到深夜,顧子煜都沒有回來。
寧心心中焦躁又睡不著,便吩咐燕一去找秦思淼,打探下顧子煜的情況。
燕一回來的時候,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寧心問了方知,顧子煜被時弘光等人拉去應酬,竟是人都不讓見。
寧心皺著眉頭想了想,連夜把林禾之從床上揪了起來,交給燕一,說:“就說我的話,顧子煜有舊疾,喝多了酒便有危險。既然無法得見,一時又回不來,我們送個大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