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上午寧心都沉浸在自己失身了這個噩耗中。
沒錯她是覺得自己雀占鳩巢很內疚,所以打算對顧子煜好一些,但是也沒有到要獻身的地步啊!
想到早晨醒來她驚恐地質問顧子煜:“你到底有沒有做什麼!”的時候,坐在地上也掩蓋不住貴氣但一臉怒氣的顧子煜白了自己一眼,然後站起身一聲不吭地走了。
他就這麼走了。
所以白了一眼的意思到底是做了還是沒做?
前二十年寧心都未經人事,隻看那些言情裏寫酒後亂性的情況多如牛毛,第二天醒來也都是“渾身酸疼如同被車碾過一般”,每個症狀都對的上,那她……
她隻記得自己昨天玩“誰是臥底”輸得很慘,那些釀造的花果酒十分好喝,但喝斷片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完全想不起來了。
想去問問劉嬤嬤,但見劉嬤嬤一上午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又無法開這個口。
所以到底是怎樣啊!
寧心鑽進浴室洗了第三次澡,然後換了衣服不肯出門。
她害羞。莫名其妙丟了貞操,就算是21世紀現代女性,她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直視這個現實。
寧心打定主意今天一整天都要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叫都不出門,連飯都是丫頭從外麵送進來的。
天色漸漸暗了,寧心覺得勇氣值快攢滿了,於是打開房門準備再院子裏溜達一下呼吸下新鮮空氣,誰知剛開門就看到滿臉淚痕的綠漪。
“這是怎麼回事?”
綠漪和紅裳欲言又止,一看院子裏,劉嬤嬤和骨鑿四人都不在,氣氛沉悶如斯,看起來絕對有事。
“劉嬤嬤呢?骨鑿她們呢?“
一天沒出來而已,怎麼氣氛都變了?
綠漪悶著嗓子說:“方才太妃娘娘派人帶了骨鑿四個人走,劉嬤嬤不放心,就跟著一起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寧心有些奇怪:“她平日裏不是不讓我們晨昏定省,也不太管事的嗎,怎麼喊起我院子裏的人了?”
這王府的中饋原本應該是王妃主持的,但王妃不想接,太妃打心裏也不想給王妃,就說讓趙側妃接管,但顧子煜不同意,是王府的中饋還算是在太妃娘娘手中把持著。
不過太妃娘娘自打信了道,不僅不要大家晨昏定省,連家裏的事情都覺得是凡塵俗世,也不想打理,就都交給身邊最倚重的嬤嬤管著。
王妃嫁進來不足一月,這棲梧居的事情也沒有外人插手過,所以今日的事情倒是讓人很意外。
紅裳見綠漪低著頭一直打嗝,知道她在忍著哭,忙說:“那邊傳過來消息,說劉嬤嬤在領罰,骨鑿她們四個被人牙子領走了。娘娘,要是可以您看能不能打聲招呼,若是賣去別家也就罷了,買到窯子裏骨鑿她們四個就毀了……”
紅裳性子沉穩,從來沒有對做主子的提過什麼要求,但這次抖著聲音也說了出來,向來是鼓足了十分的勇氣。
寧心問:“劉嬤嬤有傳話回來嗎?”
紅裳搖了搖頭。
這也確實符合劉嬤嬤的脾氣,估計她自己被賣了她也不會開口要求寧心去為了她違抗長輩的。
“如果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豈不是辜負了我跋扈的名聲?”
寧心嘿然一笑,覺得自己大概穿越過來之後太老實了,不然怎麼太妃開始動她的人了?
“娘娘,您不要為了我們損壞自己的名聲啊……”
寧心阻止紅裳繼續說下去的意圖:“我有分寸。”
她把懷中的帕子遞給綠漪:“別哭了,沒出息,跟著主子我找場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