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嘴角閃過一抹苦笑,楚珂見了愈發心疼,覺得父親和老夫人做的過分,她道,“娘,您什麼時候這麼好欺負了?”
不過就是一個妾,就算懷了身孕,想拿捏她有的是辦法,豈容她爬到娘頭上作威作福。
見楚珂眸底閃過一抹冷芒,三太太握著她的手道,“別輕舉妄動。”
“娘!”楚珂氣撅了嘴。
三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娘從來就沒那麼好欺負,隻是這一回是真傷心了,不提這事了,給你三哥送飯去沒有?”
楚珂柳眉一皺,古怪的望著三太太,伸手去探她額頭道,“娘,你沒生病吧?”
之前還氣頭上恨不得把三哥摁在桌子上狠狠的打板子,現在又關心三哥有沒有吃飯,要是這麼心疼三哥,就放他出來啊。
楚珂見三太太額頭很正常,她歡快道,“我這就讓丫鬟放三哥回院子。”
隻是楚珂才剛起身,就被三太太給拉住了,她道,“你讓廚房做幾個你三哥喜歡吃的菜,送去祠堂給他,不要告訴他,是娘讓你這麼做的,聽到沒有。”
楚珂狐疑的望著三太太,三太太神情凝重道,“不得提半個字。”
楚珂撅了撅嘴,雖然點頭,但還是覺得娘病的不輕。
不過娘能同意她給三哥送菜,她就放心了,祠堂陰冷,不吃飯,還跪一夜,誰能受的了。
“我給三哥送菜去,娘你也要好好吃飯,”楚珂叮囑道。
三太太笑道,“娘想通了,不會傻乎乎的餓壞身子骨,給人騰位置的。”
楚珂見三太太把碗端起來,大口的吃飯,這才放心離開。
雖然楚墨洐被罰跪祠堂,但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被放出來,所以他的飯菜廚房還是照著份例做的,楚珂端了食盒,偷偷摸摸去了祠堂。
畢竟是罰跪,一般是沒人敢給受罰的人送飯的,而且祠堂重地,女眷一般是不得隨意進出的。
祠堂內,擺放著楚家列祖列宗的排位,香火就沒斷過,平常有小廝上香,現在楚墨洐跪在這裏,上香的事就交給他了,也算是給罰跪的他機會活動下筋骨。
楚珂拎著飯菜進去,楚墨洐見了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楚珂把食盒放下道,“給你送飯來啊,你雖然固執的就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餓肚子,小廝我支開了,你先吃飯吧。”
楚墨洐則道,“我在罰跪。”
楚珂嗔了他道,“你隻是不願意娶菡表姐而已,又不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祖宗是不會怪你的,要是爹爹和二伯父罰你的,我才不敢來給你送吃的,快吃吧。”
楚珂夾了排骨,都快送到楚墨洐嘴邊了,紅燒肉是楚墨洐最喜歡吃的菜,再加上他跪了半天,的確餓了,便接了碗,他沒有讓人喂飯的習慣。
沉香軒內,明妧和楚墨塵用了晚飯,丫鬟收拾飯桌,明妧推著楚墨塵出門,就看到天際一輪落日,白日裏牛乳般潔白的雲朵,此刻在夕陽照射下,如火帶一般鮮紅。
倦鳥歸巢,站在樹枝上東張西望。
院門口,走過來一丫鬟,稟告道,“三姑娘給三少爺送飯菜,被三太太罰和三少爺一起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