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眸光驀地陰沉了下來，“追顧總的人那麼多，想必您也花了不少心思吧，顧總能選你當未婚妻，也足以說明您高明。”
季苼的眉頭一皺，攥緊的拳頭不禁顫抖了一下。
就算是傻子都聽得出他的明嘲暗諷！
“你調查過我？”
季苼的眉頭微微鬆動，眼底卻透著一絲慍色。
季晨爍無意地聳肩，語氣顯得不以為意，“說不上調查，這些不過是作為助理的基本素養而已。”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季苼的肩頭不住地顫抖著，提高音量說道，眼底卻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恐懼。
季晨爍的眼波一轉，拿起酒杯緩緩遞到嘴邊，壓低聲音說道，“正如我一開始所說的，您是個聰明人，既然你花了那麼多時間和心力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您想最終換來的是顧總的厭惡嗎？”
季苼的身體猛地一怔，額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這些年我做過了什麼，經曆了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她的眼神沉了下來，聲音卻有些顫抖，“你不要一副很了解事情的樣子，你什麼都不懂……”
季晨爍微蹙著眉頭，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沉聲道，“我隻是好意提醒你一句，畢竟這世上沒有那個男人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
季笙的眉頭緊鎖著，唇邊掠過了一絲瘮人的冷笑，“你說了那麼多，為什麼不直接叫我離簡默遠一點？”
季晨爍緩緩別過了頭，停頓了片刻方啟薄唇，“我隻是站在季小姐的角度考慮，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他頓了頓，一雙黑曜石般的瞳孔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漣漪，“不過，看來你對夫人的敵意比我想象的還要甚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要在這裏浪費我的時間。”
季苼的眉頭緊擰著，深陷成一個“川”字，烈酒的後勁和憤怒一齊侵襲而來，她的頭一陣炸裂般的疼痛。
“墨少希望不希望夫人再被您打擾，井水不犯河水，這樣說您明白嗎？”
季晨爍的眼底一沉，用低啞的嗓音說道，口吻卻分明是命令的口吻。
季苼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嘴角卻透露出了一絲苦澀。
她有些吃力地支撐起身子，一雙凹陷無神的眼睛裏翻滾著一絲不甘，“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你以為一個墨升雲真的可以護著她一輩子嗎？”
季晨爍眉頭微微鬆動，緩緩站起身，語氣冰冷刺骨，“既然季小姐不為自己著想，也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吧，收購像季家這樣的公司就像碾死一隻螞蟻。”
語罷，他轉身離去。
季苼恍然失神地坐在吧台前，眼淚順著眼眶驟然滑落了下來。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身子不住地發抖，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次日清晨
簡默很早便來到了辦公室，將行程表整理好發到了顧堔的郵箱中。
她用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頸部的項鏈，下意識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間，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