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朦朧之中，隻聽見女經理香香長長歎了口氣，隨後也不知道是對著秦鳳摯說的，還是對著自己說的。
“人啊，總要長大的，有時候就是自己不想要長大，老天爺也會逼著你長大的。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可憐的人，隻有自己想不通的人。”
最後，她又是深深吐出了一口煙，總結了一句。
“人活在世界上，誰不苦呢！”
秦鳳摯就那樣一直聽著她說話，沒有回答。
過了好久好久，才聽見秦鳳摯忽然對著女經理香香問道。
“你和林淼淼很熟？”
女經理香香聽到這話，轉過頭來，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秦鳳摯，卻是說了一句實話。
“也不是很熟，高中和大學都是同學，當年她出國的時候就沒什麼聯係了。直等到她林家破產了，她林淼淼日子過不下去了才慢慢熟悉起來的。”
女經理香香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是秦鳳摯還是聽出來了。
林家破產之後，是這個女人一直在接濟窮困潦倒的林淼淼，今天這個工作想必也是這個女人介紹的。
秦鳳摯並不生氣。
他很清楚林淼淼的性格，大小姐的脾氣，高不成低不就。
家裏又欠了一屁股債。
人總要活下去的，能夠靠臉吃飯是她唯一能夠做的簡單而又輕鬆的工作了。
再說，夜色從來不做逼良為娼的事情，想來今天能夠來，也是林淼淼自己願意的。
都是自己的選擇。
怪不得誰。
秦鳳摯想了想，掏出了一張卡，遞給了這個叫做香香的女經理，低聲說道。
“這裏有二十萬，足夠她很好生活一段時間了，麻煩你幫我給她，然後幫她找一個幹幹淨淨的白領工作，幾千塊的工資，加上這裏的二十萬，足夠她好好過日子了。”
說完這話，秦鳳摯取出了錢包，將錢包裏麵的現金都遞給了麵前的女經理香香。
“這是給你的小費，你多費心了。”
秦鳳摯的錢包裏麵除了少數的人民幣，其他的都是之前在意大利和德國所用的歐元，大多都是大麵值的歐元紙幣，大多數都是500的，還有一些200，其餘的還有一些是小麵值的紙幣。
按照現在一比八點五的彙率，這些錢算起來也有好幾萬人民幣了。
女經理香香並沒有拒絕，她笑了笑，收下了那張卡還有那些紙幣，隨即目送著秦鳳摯轉身離開了。
看著秦鳳摯的背影，女經理香香的眸光閃了閃，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紙幣和那張價值二十萬的銀行卡，似乎是在想些什麼，隨後扔掉了手中夾著的香煙，用腳踩滅了。
隨即，美麗的唇角勾了起來，眉眼間帶著幾分不知名的笑容。
女經理香香從唇齒間吐出了最後一點煙圈。
很快，煙霧彌散，女經理香香轉身打開了那幅畫的門，朝著樓梯間走了過去。
腳下是一片破碎的玻璃和流淌的酒紅色液體，深沉，暗啞，如同鮮血一般叫人覺得異常的恐懼。
然而，女經理香香看到了滿地這樣的痕跡，隻不過是冷冷的蹙了蹙眉，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卻並沒有感到半點的害怕。
她很清楚，林淼淼這個人也就隻能夠這樣發發脾氣了，其實離開了那些願意幫助她的人就是一個廢物，眼高手低，什麼都做不成，甚至還比不上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