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歡喜地回身撲了過去。
天獒撲上,碗口大的銀花分散成杯盅大的小花,載沉載浮,將它巨大的身軀淹沒其中。
一陣氣流亂撞。
“據於德!”
這幾個小家夥將綠柳浦之行當做了難得的出遊機會呢!
幼蕖本意是讓芝人芝馬呆在陣法裏別跑出來,沒想到小地繹鏡索性將這兩個小東西一起帶了來!
天獒突然收到主人安曉真君的傳音,它微微回頭看了一下草廬的方向,鼻子裏有“哼”了一聲,巨爪再度揮出。
“你是想讓我知道,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花招都不起作用!”
天獒雖然壓住了氣力在過招,可境界比這小丫頭仍然高出許多,這點水波當然困不住它。
意思太明顯了。
黑雲兒竄到天獒麵前一陣“呼嚕”,天獒低頭碰了碰小黑豹的腦袋,轉身“咚咚”離去,威嚴無比。
為什麼不管怎麼做這丫頭都能從清奇的角度來理解?天獒氣得一巴掌拍出,加大了力度,它想將這丫頭拍趴下。
幼蕖有些頭疼,不知道再怎麼圓場,幸好此時,遠處天空傳來一聲“嗷嗚——”
從前天獒陪她練劍,都是有些懶洋洋的意味。當然,她能理解,天獒是什麼境界?哪怕隻伸一根小趾頭也夠她忙乎的。
沒有害怕,反是驚喜,幼蕖大喝一聲:
“誌於道!”
幼蕖大受鼓勵:
小地繹鏡從來沒在她麵前縮成這般小,這也就罷了,剛剛鏡光一閃,她還在鏡中看到了玉生和雪芽!
小芝人騎著芝馬,正溜達得歡呢!這不是影像,兩個家夥分明是在鏡裏玩耍!
玉生“嘻嘻”一笑,鏡光就暗了下去,樸素的鏡麵裏再看不到任何動靜。
天獒看向她,很是沒好氣,可眼神沉沉,小丫頭隻能自行領會了。
哎呀呀,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了!
幼蕖一指頭戳在鏡麵上,小地繹鏡裝死,怎麼都不出聲,而黑雲兒則討好地來舔她的手。
竟然被區區一個築基小弟子的劍法弄得有些發急?
“假以時日,這小丫頭成長不可限量啊!”
百十道劍影彙而為一,迎著巨爪衝了上去!
銀花湮滅之處,細細碎碎的亮光冒了出來,轉眼串聯成線,如道道水波輕漾,竟然搖動得天獒站立不穩,甚至微微暈眩。
“黑雲兒!”
“哦,天獒前輩你是想讓我知道——”
不,應該是這四個小東西結成了一夥兒!還學會自作主張先斬後奏了!
幼蕖無奈,可她自己也尚有幾分玩心,興致上來,便依著這四小胡鬧了。
但是它從那揮之不去的纏繞之意中感覺到細微的威脅。
天獒若有表情,此時幼蕖一定會在它臉上看到驚訝的神情。
天獒隻要隨意地東一爪西一爪,她就爬摸跌撞,連打帶逃了。
才說兩個字,她就警醒住口了,可同時已經被黑雲兒一爪子捂住了嘴,幼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安曉真君低笑了一下,再無聲音傳來。
隻能多叮囑幾聲:
“我不喊,你們不許隨便出來!”
黑雲兒腦袋點得如同雞啄米,幼蕖狠狠揉亂了一團黑毛,輕喝: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