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名緩緩地坐到桌子旁,緊緊抿著嘴唇,一拳打在桌子上,那個女人竟敢違反門規,這次回來,他一定得好好懲罰她,不然難以服眾,隻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這麼亂!
“我的這些杯子又沒惹你,你幹嘛總跟它們過不去!”冷凝香輕蹙起眉頭,伸出纖纖的玉手,彎下腰,慢慢地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風無名仍是默不作聲,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對冷凝香動怒。
收拾好後,冷凝香輕輕地坐到他的對麵,為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後,慢慢地呷了一口,這才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了?這麼沉不住氣,不像你!看來那個女孩對你來說,很重要?”
風無名冷冷盯了她一會,這才說:“她對我當然重要,她是我花了三年的時間培訓出來最出色的,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怎麼能讓自己三年的心血付諸流水!”
冷凝香唇角勾起迷人的笑靨:“若真是這樣,你的心就不會這麼亂了,別告訴我,你愛上了自己的棋子!”
“怎麼可能!你認為我的心中還有愛嗎?從我爹娘兄弟慘死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心中除了恨再沒有任何的東西!”
“好吧!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冷凝香放下手中茶杯,款款地站起來:“就像你說的,從我們的爹娘慘死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沒有愛人的權力,報仇是我們活著唯一的目標!”說完,冷凝香抬腳離開!
風無名雙目泛著寒意。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茶杯,茶杯應聲而碎,任鋒利的碎片刺進自己的手掌,也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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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匆匆回到山穀裏,賀浪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魅兒心中也擔心風無名有事找她,於是提議離開!
賀浪仍留在穀中養傷,另外替魅兒研究解藥,而唐子淩也擔心皇甫裂天,一進城後,就與魅兒分開,直奔客棧找皇甫裂天。
而程明一路將魅兒送進了國舅府,魅兒在門口果然看到加急的聯絡暗號,暗叫不好!這些暗號至少也有兩三天了,按絕情門的規定,超過兩天不去聯絡的話,就是叛門,這下慘了!
看到魅兒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程明柔聲問道:“魅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魅兒連忙掩飾地搖搖頭:“程大哥,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
程明不疑有她,邊擁著她走進國舅府裏邊說:“這些天都是你在照顧師弟,辛苦了,待會好好休息一下!”
“嗯!”魅兒心煩意亂的點點頭,心裏都在想該如何找借口去凝香閣見風無名。
一聽到魅兒回府了,夫人喜極而泣,拉著魅兒問長問短,喋喋不休問個不停,直到晚上,魅兒推說自己身體累了,就早早地回房休息。
魅兒回到房裏後,閂上門,並迅速換好衣服,借著夜色悄悄出了國舅府,小心謹慎地來到凝香閣裏。
一走進凝香閣,魅兒立刻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心知不好,可還是硬著頭皮上到了閣樓上。
果然,風無名背著手冷冷站在窗前,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冷然,魅兒單膝跪地:“魅兒參見門主!”
房裏很靜,靜得隻聽到大家的心跳聲。良久,風無名才冷冷地回過身,問道:“大膽魅兒,你竟然敢叛變?”
魅兒隻覺得頭一陣發麻,強自鎮定答道:“回門主的話,魅兒並沒有叛變!”
“那為何無視暗號,遲遲不來領命?”風無名眼神冷得似乎可以將魅兒瞬間冰凍起來。
“不是魅兒不來,而是魅兒這幾天發生了一些意外!”說完,下意識地望了魔月一眼!
果然,魔月怒道:“全是你的借口,你現在毫發無損,像是出了意外嗎?”
魅兒嘴角牽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看到我沒受傷,魔月姐姐很失望嗎?”至少,她現在可以肯定了某件事情。
“你說什麼?”魔月心底一虛,惱羞成怒。
“好了!”風無名打斷她們的話:“既然你毫發無損,為何遲遲不來,魔月說的沒錯,你就是在為自己借口,不管你有理由,你逾期不來聯絡,便是犯了門規,犯了門規就一定要受到懲罰!魔月,按罪該怎麼罰她?”
“稟門主!若她叛變屬實,即是死罪;若真是意外逾期,那麼便要接受本門的重罰――莽唑!”
魅兒這下不隻是震驚,更是心底一寒,這莽唑之刑,她是知道的,就是將人丟進蛇窟裏,從成千上萬的蛇堆裏爬出來,隻要還是生還的,就可以活命,但從來都沒有走出來過。這魔月還真是狠毒,要真把她丟進蛇窟裏,就算能出得來,那身上,臉上都早已是體無完膚,到那個時候,那個人就算活著也是個廢人了!
風無沉吟了半晌才道:“這裏不是在絕情山莊,沒有蛇窟,這樣吧,魔月,你現在她們的魔姬大人,由她接你三掌,三掌過後,如果她還能活命,這件事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