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度收回目光,其實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飛燼的目的是他,而非蘇未晚,何況,有南宮野在,就算楊清清想要對付蘇未晚,也不敢要了蘇未晚的性命,蘇未晚既然沒有性命之憂,那麼就有可能等到援兵。
烏度是南宮騰的心腹,南宮騰的命令就是他唯一要執行的指令,南宮騰要他護著蘇未晚,哪怕是搭上這條性命,他都要護著蘇未晚。
所以,烏度是要蘇未晚袖手旁觀,不要逞強,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一直拖延到……他不能再拖延為止。
可蘇未晚的回答,卻是令烏度頗為意外,不隻是烏度,連一邊南宮野和楊清清都覺得有些意外,視線不由得移向了蘇未晚。
烏度強忍著喉嚨裏衝出來的一股腥甜,沉聲道:“蘇小姐,你以前也這樣任性的嗎?”
蘇未晚輕笑了一聲,雖然此刻她滿身血汙,可那笑容卻沒半分落拓,煙波彌漫,似是有萬千星辰從她眼底綻開。
蘇未晚伸手,輕輕拍了拍烏度肩頭,笑道:“不是,以前我比現在還要任性的,不是有你家主子罩著麼?怕什麼?天塌下來,還有你家主子替我們撐著呢。”
烏度黑白分明的瞳仁裏掠過一抹異樣情愫,卻是稍縱即逝,不及他開口,一邊飛燼陰森森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飛燼活動了一下脖子,聲音帶著幾分譏誚:“遺言交代完了嗎,烏度。”
他這話雖然是用的問句,卻沒有半分問他的意思。
烏度瞳孔微微一縮,幾乎是瞬間進入戰鬥模式,他臉色陡然一變,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白衣烏度,當年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蘇未晚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烏度戰鬥力全開的狀態,一瞬之間,仿佛全身血液陡然逆流衝上腦門。
蘇未晚臉色也是跟著陡然一變,漆黑深邃的眸子裏隻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空茫,如同深淵。
飛燼雙眸略微一眯,他緩緩抬起右手,左手緩慢的伸過去,將一圈白色繃帶一點一點纏上手腕。
一邊南宮野似乎特別滿意飛燼的表現,通常隻有飛燼看得上眼的對手,他才會做出這個動作,而他做這個動作,也就意味著,這一場角逐之中,必定會有一個人非死即殘。
幾秒鍾之後。
飛燼將白色繃帶在手掌心係了一個死結,旋即低垂下眼簾,氣場全開,然而下一秒,飛燼手掌裹著勁風,卻是朝著楊清清的腦門而去。
椅子上,楊清清和南宮野兩個人臉色皆是陡然一邊,不遠處,蘇未晚突然低咒了一聲,“我靠!這什麼幾把情況?”
飛燼要團滅的對象不是她和烏度嗎?!
這畫風也變得太快了一點吧?
蘇未晚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飛燼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迅速掐住楊清清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