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滿嘴苦澀,他痛苦的閉上眼,“我沒有,晚晚,這個世界上,我可以傷害任何人,卻唯獨沒有想過傷害你。”
可6年前的事情,他終究是無可辯駁,畢竟當年把蘇未晚逐出蒼龍營的是他,將蘇未晚送去國外的人也是他,他怎樣解釋都抹不開當初親手在蘇未晚心口狠狠捅的這一刀。
蘇未晚冷笑一聲,“柳營長今晚到底想幹什麼?”
柳生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沒想幹什麼,隻是……隻是想跟你說說話,晚晚……對不起。”
他一直都想親口跟她說一句對不起,卻一直都沒找到合適時機,今晚依舊不適合,但他怕自己再不說,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
蘇未晚唇角泛起一絲空冷笑意,“柳營長不必跟我道歉,不論是當初還是今天,柳營長都沒有錯。”
柳生苦笑一聲,“抱歉。”
蘇未晚雙眸微微一眯,臉上迅速結了一層寒霜,沉聲道:“柳營長若是沒什麼別的要說,那我就先掛了,至於秦大哥的事情,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由著他被人陷害。”
蘇未晚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柳生緩緩抬手,有些艱難的將臉頰埋進掌心,那一刻,他背影看上去特別的孤獨蕭索,仿佛天地浩大,卻隻剩下他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柳生肩膀輕輕抖動了幾下,有水滴自他眼角無聲滑落,他那麼一個眼高於頂傲骨難消的人,即使當初被槍打傷,也從未痛哼過一聲,此刻卻像個失去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無聲的哭了起來。
……
帝都,南宮家。
蘇未晚掛斷電話,漆黑深邃的眼眸裏,隻剩下一片如同燃燒殆盡之後的死寂。
6年前,她被冤枉,滿腹冤屈無處訴說,就這麼背著一身冤屈被逐出蒼龍營,當年她無法還自己一個清白,但她沒想到,6年後,秦宣居然跟她同樣遭遇,她怎能不同病相憐,甚至下意識的覺得,秦宣是被柳生冤枉。
不知過了多久,蘇未晚才從床沿邊站起來,起身走到了臥室大門口,白皙修長手指握住門把手,良久,她才鼓起勇氣轉動門把手,拉開了臥室房間大門,朝著書房走了過去。
書房內。
南宮騰正埋頭處理公文,這時間已經不早了,但他一向不喜歡將公事留置,大部分時間都是盡可能的將當天的公文處理完畢。
蘇未晚走到門口,在大門口站了片刻,這才伸手拉開了書房大門。
南宮騰猝然抬起眸子,見蘇未晚臉色不怎麼好看,南宮騰下意識的放下手裏的公文,“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蘇未晚背脊一僵,略微泛紅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南宮騰,良久,她才緩緩開口:“秦宣出事了,南宮騰,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他到底是為什麼被羈押,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