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楚葉在一旁的茶桌前坐下。
拿起茶壺輕輕斟了一杯茶，也為麵前的上官清風倒了一杯。
對方是長者，且對自己多有照顧，楚葉願意給他這份薄麵。
上官清風接過茶杯，與楚葉相對而坐，說道：“若是少主有意，三房一脈定會真心誠意地追隨在少主身邊，絕無二話。”
上官清風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楚葉輕抿了一口茶水，隻覺唇齒生津，回味悠長，想了想又說道：“清風長老可知破碎虛光？
這天地是存在狹隘限製的，一旦突破這限製，便會從一個天地進入到另外一個天地，隻不過可惜。”
“古往今來能做到這般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或許不為眾人所知。”
楚葉來到玄真宗後，包括之前在木雲城的時候，就已經查閱了不少這方麵的資料，然而卻根本沒有查到絲毫相關的記載。
楚葉說這話時，目光灼灼，緊緊盯著麵前這位三房一脈長老的表情。
見後者一臉茫然，楚葉心中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天地之間的限製極難突破，想要達到破碎虛空本就是千難萬難。
可歲月漫長無垠，在這萬千歲月中，難道當真沒有那種驚世之才，能像他楚葉一樣，突破限製，去往另一方天地嗎？
“少主是嗎？”
上官清風打量著楚葉，忽然問道。
楚葉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若與那人有緣，自然會相見，可若是無緣，問再多又有何用？
上官清風見楚葉如此，心頭忽然間恍然。
也明白了楚葉之前行事為何總是謀定而後動，還有他明明出身低微，卻能與大多數家族子弟相比毫不遜色的緣由所在了。
心中不禁生出一個念頭：這世間當真有如此驚才絕豔之人嗎？
下意識地。
上官清風抬頭眺望起遠方的天際。
在這天地有限的世界裏，天人之境對於身處北域北方的他們而言，已然是一個莫大的傳說了。
驟然間。
從楚葉口中聽到這種類似小說話本裏才會出現的情況。
一時間，還真有些顛覆他這個清風長老的世界觀。
……
“天外之人，破碎虛空。”
楚葉走後。
那閣樓下的鴛鴦水池裏。
原本活潑遊動的小魚，此刻都入不了上官清風長老的眼了。
他微微俯下身去，渾濁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亭台閣樓下方的那一汪小泉池。
恍惚之間，上官清風長老心底似有一股明悟油然而生。
“若是把這小小的泉池當作下方天地，那楚葉少主可不就如同這池水中的魚兒嘛。
那魚兒奮力翻身，魚躍龍門，便能從這小小的泉水池裏，一躍來到這閣樓之上，甚至淩駕於自己的上方。”
上官清風長老喃喃自語著。
就在這時，“咣當”一聲，水花四濺。
隻見一條小魚竟並不去爭搶他灑下的魚食，反而目光灼灼地盯上了他，以一種魚躍龍門的姿態，朝著半空躍去。
那模樣竟仿佛要衝破九霄一般。
忽然間，這一幕同樣映入了上官清風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