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絕煎好藥,伸手拍花顏,“起來喝藥,喝完藥再睡。”
花顏睡的迷糊,迷瞪瞪地睜開眼睛,見是天不絕,才恍惚想起自己是回了東宮,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身,問,“雲遲呢?”
天不絕翻了個白眼,“太子殿下都回京了,總不能還守著你,跟安宰輔去書房議事了。”
花顏想想也是,這些日子,她每睜開眼睛就看到雲遲,如今他不在身邊,還有些不習慣,她軟著手接過藥碗,又問,“我哥哥呢?可還在東宮?”
“嗯,還在,昨日,他卜算了一卦,又累了身子,想必如今還在睡,等他醒來,知道你被救回來了,自然會來看你。”天不絕對她道,“看你這副樣子,也沒吃多少苦?孩子好好的,可見那蘇子折還有些人性,沒折磨你。”
花顏有氣無力地說,“幾次鬼門關前晃悠,算不算受苦?”
天不絕哼道,“沒死算你命大。”話落,他接過空藥碗,也不再多說打擾她,“行了,你繼續睡吧。”
花顏的確很累很困,重新躺下,又繼續睡了去。
書房內,安書離將這些日子朝局動態詳略地與雲遲說了一遍,之後,自然提到了三日前嶺南王公然打出反旗之事,詢問雲遲,如何處置?是否出兵,怎麼出兵,派誰前去?
雲遲在路上自然得知了此事,嶺南王公然打出反旗,他與花顏聽聞時,齊齊對看一眼,心中都升起不妙的預感。
彼時,花顏沉默許久,輕聲說,“怕是十七沒來得及阻止幫助雲讓,能讓嶺南王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地堵死自己的路公然謀反,想必是雲讓出手了,讓他有了底氣。”
雲遲眯起眼睛,“怕是沒那麼簡單。”
花顏也想到了什麼,道,“蘇子折,難道是他去了嶺南?”
“也許。”雲遲猜的就是這個。
花顏一下子沉了臉,不帶兵攻打慶遠城,而是去嶺南奪雲讓,是蘇子折會做出來的事兒,他那個人,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雲讓比他仁善,隻這一點,就不是他的對手。
她摸著小腹,想著可惜她沒法去嶺南,若是她還好好著時,自然能去嶺南。
她果斷地對雲遲道,“雲遲,回京後,你安排一番,親自去嶺南吧。”
雲遲低頭看著她,一時沒說話。
花顏抿唇,“你的天下,合該不讓人破壞半分,蘇子折不行,嶺南王更不行,雲讓也不行。滿朝文武,安書離也算著,唯有你前去,才能粉碎蘇子折的謀劃。我與孩子待在京城,你大可放心。”
雲遲不語,目光不舍地看著花顏,他才與她相聚沒幾日,便又要分開,他是一萬個舍不得。尤其是她已月份漸大,他怕此去嶺南一趟,不能趕回看他的孩子出生,那豈不是一大遺憾。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花顏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臉,“太子殿下,我們來日方長,這山河,你要守住,將來,我們的孩子出生,你才能給他一個盛世長安的家國天下。”
雲遲閉了閉眼,沉默許久,權衡之下,終究是聽了花顏的,點了頭。
於是,今日安書離問他,他又沉默片刻,終究說,“本宮會親自前往嶺南一趟。”
安書離大驚,“殿下,您剛救太子妃回來,就要前往嶺南?那太子妃可去?”
雲遲搖頭,“她不去,她留在京城,本宮不在京城期間,就勞煩你多費心朝事兒,多照顧太子妃了。”
安書離無言地看著雲遲,半晌,扶額,“殿下,一個嶺南王府而已,即便籌謀許久,也沒必要您親自前去吧?要不然,臣去?嶺南王府總不會比南疆更複雜厲害。”
“說不準,蘇子折應該是去了嶺南。”雲遲淡聲道,“他十分厲害,一次次,讓本宮吃了不少虧,更何況如今他怕是脅迫了雲讓,雲讓這個人,本宮雖沒見過,但依太子妃所言,他也是個人物。嶺南之行,非本宮前去不可,朝政之事你既已上手,本宮沒什麼不放心的。更何況,有太子妃在京城,也能幫襯你一二。就這樣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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