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蘇伯言好笑,“不過是打了幾個噴嚏罷了,怎的這般大驚怪?”
“大驚怪?”雲鳶歌瞪圓杏眸,把身後奶包抱起懟到男子麵前,“你問問熙兒我是不是大驚怪,你一年到頭可從來沒打過噴嚏的!”
蘇伯言幾乎是立即伸手將奶包接了過來,抱在懷裏心翼翼的,渾身氣勢也在一夕間軟得不行,“熙兒才剛剛四個月呢,哪裏知道什麼是噴嚏什麼是風寒?”
“怎麼不知道了?她在我肚子裏揣了十個月,加上出生這四個月,算起來得有快一歲半了,怎麼的也該聽得懂一些話了吧?”
蘇伯言眼皮子輕跳,不著痕跡抱著寶貝女兒後退了兩步,稍稍遠離即將發飆的女子。
雲鳶歌杏眸一眯,“你躲什麼?”
“夫人看錯了。”
“你每次心虛的時候就會喊我夫人!”
“……”夫妻倆太了解彼此了,就像他了解公主心虛的時候會喊他夫君一樣,他在她麵前也是無所遁形的。
“我就知道,有了熙兒我就不是你最疼的人了!早知道就該把熙兒塞回去,讓她變成男娃再生出來!”
“……”
蘇伯言默默捂住寶貝女兒耳朵。
映冬三人組本來是呆在旁邊的,此時動作一致衝出客廳,各自尋了方位隱秘又不影響看戲的位置藏身。
這等大戲,自從姐出生之後,在他們府上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回,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
當然,看戲,觀眾是不會嫌膩的。
尤其是看他們家爺在夫人麵前吃癟的戲,那更是歡迎有來。
“夫人,這話不可隨意,熙兒聽到了會以為娘親嫌棄她。”
“誰嫌棄她了?她是我女兒我寶貝還來不及呢!把熙兒給我,我要告訴她她爹爹喜新厭舊!”
“萬萬不可。夫人,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再生個兒子?屆時你寶貝兒子,讓我也生氣以報今日之仇,你覺得如何?”
“有道理——”嗯?不對!“不如何!蘇伯言你這個滿肚子壞水的,你又想誆我生孩子!想都別想!”
想到當初受的那些疼,雲鳶歌氣得抓起桌上雞毛撣子就往男子撲去。
生孩子生孩子,且不懷胎十月有多辛苦,光是生產時的疼,就能把人疼得想死。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站著話不腰疼!想生兒子?行啊,你生一個試試!不然你不知道什麼叫鬼門關裏走一遭!”
赤河大戶,南巷蘇府,這日裏頻現河東獅吼。
周圍鄰裏躲在暗處聽熱鬧的也不在少數,最後隻聽得男主賽聲求饒,“夫人,夫人,為夫錯了,下次我生行不行?我生我生!”
“嗚——!我就太監最好!你要是太監,我哪裏要受這些苦!”
“是是是,夫人的都是,太監最好……”
這日之後,赤河盛傳一流言。
赤河私鹽販售扛把子,讓人聞音喪膽的蘇當家,他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