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麼時候答應他了?”昭帝暴怒,他根本就不知道蘇伯言什麼時候告的假!
張公公在旁沉默須臾,碎步上前,將被壓在最底下的一張奏折抽了出來,“皇上,這是長信侯的告假奏折,上麵有王掌印的批準描紅。宮裏規矩,但凡經由王掌印描紅批準後的奏折,皇上隻需瞄一眼即可,不用再行批複。”
昭帝,“……”一口老血在胸!
司禮監描紅批複這事放在平日,是為了給皇帝減輕政務負擔,也是宮中多年來早就形成的規矩。
且臣子告假代批這事以往並不是沒出現過,但是那些告假的臣子都不是蘇伯言。
事情放到蘇伯言身上的時候,昭帝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哪哪都不舒坦了,總覺得蘇伯言又陰了他!
……
昭帝被陰了尚且有所感覺,雲鳶歌則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陰了什麼。
在離風殿裏閉門兩日抄寫文章,不知今夕是何年,抄寫完後倒頭就睡,壓根沒想起明就是她定親的日子。
無良的映冬以還在生氣為借口,硬是沒給公主提一句醒。
以致於第二一早被雲十二從床上扒拉起來,雲鳶歌還渾渾噩噩。
“雲十二,你新婚才多久就膩了夏侯世子了?這麼一大早的不在新房你儂我儂,跑來我離風殿裏禍禍?”
雲鳶容雙手抱臂,杵在雕花大床前揚唇豔笑,語氣極是溫柔,“還想睡呢?行,那你繼續睡吧,我去外麵讓蘇伯言把聘禮帶回去,反正皇宮離長信侯府也不多遠,什麼事等你睡醒了再。”
“聘禮?”雲鳶歌一把抓住雲鳶容衣袖,杏眸緩緩睜大,最後眼珠子往外凸出,“今是、六月十二?!啊!啊!我今定親啊!你們這幫禽獸誰都沒提醒我!!!”
內室短暫的兵荒馬亂。
雲鳶容一時得意,最後並沒能討到好,被抓狂的女人揪住頭發使勁搖晃,掐完一架後還得幫十三公主化妝。
給女子描眉的時候,雲鳶容扭頭從銅鏡裏看到自己披頭散發的樣子,惡狠狠在女子眉毛上畫出一條毛毛蟲。
最後還是映冬來救場,姐妹倆才暫停演武校
“今就是定親的日子了,我昨還在抄狗屁文章,我抄到快子時才睡的啊如此兢兢業業!我的黑眼圈——”雲鳶歌痛心疾首,不停往眼睛下麵撲粉,企圖蓋住那點不完美。
好想哭。
哪有準新娘子慘成她這樣的?
蘇伯言分明是故意在坑她啊!
狗太監!連自己未來娘子都坑,是不是太監做久聊人都變態?
有這麼幹事的嗎?
是人嗎?
“我今要不要穿嫁衣?除了嫁衣,我還備有一件紅色羅煙裙,跟嫁衣很像,穿那個也應景!唇脂要正紅色,不然跟我的裙子不搭,最底下那對紅寶石耳墜個吃完拿來,今我要戴那對,是蘇伯言第一次送我的禮物……”
內室外,正殿中,男子端坐一處,聽著室內女子絮絮叨叨的聲音,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暈染了眼角眉梢,盡是醉饒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