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鳶歌也不敢看蘇伯言,心都是撥涼的。
買狗是鬧騰,買隻閹割聊公狗,那就是作死了。
她就想買隻狗,為什麼要遇上這種事?
你你好好一隻狗崽,才四個月大,好好的你給它閹了幹嘛?
它連享受一下狗生的權利都沒有嗎?
……
蘇伯言現在什麼表情,是不是眼睛陰沉,滿是殺氣?
待會回宮路上他會不會在馬車裏直接把她恁死?
下意識,雲鳶歌手收緊,把黑狗崽子護在懷裏,她擔心蘇伯言當場把狗崽子哢嚓了。
再看看麵前同樣察覺到空氣冰冷,開始緊張起來的攤販子,雲鳶歌牙一咬,不能連累無辜。
她扭頭,眼巴巴對上身邊麵無表情的人,“蘇伯言……我嗷嗚過了,你給我買的,做人要、要言而有信。”
蘇伯言側著眸子,眸色濃黑,又利又沉看不出情緒。
“雖然它不是一隻完整的狗狗了,但是我不會歧視它的,我肯定好好養。”
“我對它會像對你一樣好!你就饒它一條狗命?”
“要不我再給你叫幾聲?”
臉是什麼,不用撿。
雲鳶歌對著蘇公公深沉莫測的臉,一口氣嗷嗚了好幾聲,還把狗崽子拎起來貼到自己腦袋旁邊。
四隻圓溜溜的眼睛一起看著蘇伯言。
映冬、伯安、伯玉,“……”悄悄後退,再後退。
“買。”掏出錢遞給狗販子,蘇伯言笑了,笑聲涼涼,視線在狗臉跟少女臉上來回,“挺像。”
雲鳶歌不敢話,即使她感覺蘇伯言在暗罵她是狗崽子。
然後在公公轉身回走的時候,她跟在後頭,悄咪咪翻開狗崽肚皮。
她就看看,就看看而已。
沒看路,腦袋砰的撞上男子後背。
雲鳶歌,“……”沒敢抬頭,又被抓包現場了我踏馬!
她就不該在這裏看,回了離風殿關上殿門慢慢看,不香嗎!
要是早知道王霸之氣會被隻狗崽子毀得一幹二淨,她絕對不會到這個巷子裏來。
買什麼狗?
“要找狗販子,把它的寶貝買回來嗎?”蘇公公問,很是好心。
“咕咚——”雲鳶歌吞了下口水,視線一點點往上抬,定在蘇公公完美下頜,“也、也可以……畢竟是狗崽崽的東西……”
映冬哭了,公主你能不能不作死!狗崽閹都閹了,上哪去找回它的寶貝?公公在氣話你聽不出來?!
雲鳶歌知道自己在持續作死嗎?知道。
所以,頂著蘇公公殺饒視線,雲鳶歌把狗崽子舉到兩人中間,懟著蘇公公的臉,“我給它起好名字了,就叫十三,怎麼樣?雲十三的十三,雲鳶歌的十三。”
我有罪,我給被閹割的狗崽子冠上我自己的名字。
我侮辱我寄幾!
踏馬的,“蘇伯言~你消消氣唄,我是十三,嗷嗚嗷嗚~”
蘇伯言,“……”
抽搐的嘴角用盡力氣壓不住,最後笑聲破口而出。
笑聲裏沒有半點壓抑與陰霾,忍俊不禁的,開懷的。
仿佛破開了桎梏的愉悅。
“……蘇伯言,你又嚇我!”
巷子,少女惱羞成怒,抱著狗崽子追打前麵的人。
兩人離開後,巷口拐角走出兩個人。
當先一人著青錦袍,麵容溫潤俊美,氣質優雅謙和。
“十三公主,禦前公公……看來宮裏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公子?”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