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喘息,死死盯著他,終於撒開手腳胡亂打在他身上。
傅宮淩巋然不動,他知道她壓抑太多了,任她盡情發泄,隻要她高興。
“我自己可以的!”她打得累了,卻自欺欺人,“如果不進傅家,我是不是活得更好,是不是?”
不,不是的,傅宮淩抬手,捧著她的臉,一點點擦去眼淚。
她累了,連看他的力氣都沒有,逐漸發熱的身體,逐漸無力的眼皮,緊緊閉著。
雖然心疼,可她總算安靜,傅宮淩低低的歎息,低眉,薄唇覆在她微微顫抖的眼瞼處。
不進傅家,她也許會過得很好,可進了傅家,有了他,一定會更好!
她的消停,就是他的救贖,否則,麵對她的控訴,他從來沒有辦法。
不顧地上的碎屑,他隻是緊緊擁著她,轉而抱回床上,她是該好好睡一覺了,這都快天亮了。
滇英的總部大廈,是酈都的一道風景線,外看:高聳入雲,內看:俯瞰巍巍。
窗外,就是淩晨的酈都,很美,很迷人,那樣的靜謐。
這個夏秋交際的夜晚,略微有那麼一絲月光,從窗戶外安靜的照著床上的一對人,很美,隻是月光不夠溫暖。
傅宮淩低身,撐起半個手臂,近距離看著疲憊不堪的人。
月醫,我知道自己是個罪人,從結婚時就知道,離婚時更是清楚,所以,不論你恨我、怨我,此後於你,我都隻做一件事:用盡一切力氣去愛你,寵你,哪怕你不接受,直到你粲然一笑那一天。
淩晨過去,清晨悄無聲息的來臨。
許是傅宮淩作為軍人粗糲慣了,昨晚他竟然忘了讓妻子先吃一顆退燒藥,或者提前喝下感冒衝劑。
所以,第二天,他醒來時,她全身燙得嚇人。
“月醫?”低醇的嗓音,夾雜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他醒來本就不早,滇英的職員早就開始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所以,他從內室出去時,正好見了從外頭進來送文件的洛禛。
洛禛大概知道他昨晚在這裏睡的,並未覺得多麼驚訝,還例行公事的一句:“軍長,這是近日要處理的文件……”
洛禛對他的稱呼,依舊不改口,可過分英俊甚至妖孽的臉上卻神色變了變,好似才發現他此刻依舊是睡衣,神色焦急,幾不可聞的狼狽。
按說,他從內室出來,早該穿戴整齊,神色肅穆。
“去叫個醫生,這裏沒有感冒發燒的藥。”傅宮淩適時的開了口,語速很快,表明他的焦急。
洛禛愣了一下,聽著他的話,不像是感冒發燒……
他略微蹙眉,目光移了一下,終於猛地低下頭,“是!”
公司裏是他偶爾來休息的地方,感冒藥自然是沒有的。
洛禛走了,傅宮淩甚至不想著換衣服辦公,折回內室,拿了冰塊和紗布,先為她物理降溫。
鳳月醫是醒了的,隻是全身輕飄飄,可眼皮卻重的難受,又熱、又澀。
感覺一抹冰涼時,她才眯起眼,見了傅宮淩近在咫尺的臉,鋪滿擔憂,毫不掩飾。
她臉上沒有表情,就是那麼近的看著他,甚至什麼都不想。
可她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嘴裏很幹,但想起昨夜的時,她沒有隻言片語表示她很渴。
醫生來的時候,並沒有因為內室的隱秘而驚訝,他並非第一天認識傅宮淩,甚至看到床上的女人,私人醫生都沒有驚訝。
醫生一到,傅宮淩終於讓了位置。
量體溫,看體表,一切有條不紊。
但醫生看到體溫計上的溫度時,還是驚了一下,簡單處理之後,謹慎的建議:“得送醫院。”
來時,他沒有料到燒得這麼嚴重,洛禛也隻說要發燒感冒的要,所以條件不具備。
可發燒不是能夠忽視的小病。
傅宮淩略微擰眉,帶了些懊惱,但醫生的話音一落,他什麼都不說,匆匆換身衣服,領帶都不打,抱著她往外走,一便對著洛禛吩咐:“讓宗玉蘭送套衣服過來,在醫院門口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