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友情是過於淡薄,還是好到可以不會計較任何事,這樣勸她離開?
“到哪不都一樣?”她淡淡的一句,末了,絕美的臉略微沉思,看了他,“北雲奇有意追求,你覺得他心思正麼?”
班若銘終於低眉看她,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有時候男人的心思很奇怪,她和傅宮淩結婚那會兒,他是別扭過,但過了也就釋然,直到他們離婚,他覺得這樣挺好,不進不退,如今北雲忽然這樣,他才覺得,好似哪裏不對勁。
“倘若他是真,你又會怎麼做?”他這樣問。
鳳月醫忽而笑了一下,“一個風流不羈的公子哥,能認真什麼?還有,你都跟我這麼多年交情了,比我親大哥還親,北雲奇可是你朋友,你都不打算攔一攔?”
倒不是氣,就是有點委屈,他都不管麼?
殊不知,班若銘自覺沒有這樣的立場。
“上車吧。”最終,他這樣一句。
本來他今晚就喝了不少,不能開車,但是他臉色微沉,鳳月醫不好說什麼,隻能上車。
車子開出去不久,卻在安靜的路燈下停了。
“怎麼了?”她略微不解,轉頭看了他。
班若銘臉上微醉,但儒雅不減,隻是少了平日的如沐春風,側身忽而安靜的盯著她。
“你想讓我攔著北雲,是麼?”他忽然這樣問。
她不語,微蹙眉,話題來得太突然。
“可以,不過隻有一個辦法。”他低低的聲音,溫和的臉上卻滿是認真,“用一個能夠阻攔他的身份。”
好似明了,又好似不明白,她依舊沒開口。
一雙溫熱的手忽而撫上臉頰,混著略微的小心,也許是喝多了,忽然不想這樣謹慎下去,不往前一步,永遠不知道她的態度。
“若銘?”鳳月醫終於輕輕開口,一雙眸子略微躲避,並非排斥,但是心裏也沒有該有的緊張和期待。
反而,她想到的竟是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
氣息越來越近,火熱,熟悉,可她沒有躲,她現在一如所有,是不夠配得上,但隻要他不介意,他這酈都無可挑剔的男人,他們萬事都那麼契合,交情這麼深,在一起豈不是最好?
這樣理智的分析著,身側的手卻緊了緊。
唇側微癢,已經聞到了獨屬於他舒服的味道。
然而……
“嘭!”
“嗯!”一聲沉悶的撞擊,之後便是低沉的悶哼。
撞擊來得太突然,車裏的兩人根本沒有防備,震得生疼。
班若銘是文人,但足夠成熟穩重,就勢一把將她護住,忍著手臂與後背的疼痛,抬眼就見了車外來勢洶洶的人。
車是停著的,還能出車禍,必定是蓄意而為。
車門忽然被打開,班若銘已經給北雲奇撥了電話過去,也順勢擋了來人。
但別說班若銘乃儒雅紳士,尤其現在受了傷,根本擋不住,兩人輕易被拽下車,鳳月醫更是被一把扔到地上順勢挨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