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優美的背影出了病房,傅宮淩深沉的五官才逐漸變得凝重。
桑哲帶著午餐回來時,男人頷了頷首,“你自己吃吧!”
不過桑哲把午餐放在桌上,剛把餐盒打開,卻聽床上的那人冷聲道:“讓人緊密跟著她,不許出絲毫差錯!”
桑哲當然知道軍長說的是太太,轉頭認真的點了點頭:“加派了兩個人,應該沒問題。”
床上的人微微歎口氣,示意他吃午餐,隨即若有所思,許久都沒說話。
等桑哲都用完了午餐,床上的男人才低沉的說著:“北雲漠為人陰狠也卑鄙,他若真的急了,我還真怕他無所不用其極,月醫為商的確聰慧,可她畢竟隻是個女人,我怕她扛不住……”
桑哲立在了一邊,聽了這話,看了看軍長,斟酌了會兒,但還是沒說話,因為該提的建議,他已經提過了。
好一會兒,傅宮淩往床頭挪了挪,蹙了眉,說:“你說,我若真的進滇英代替了她,甚至跟她離婚,她會恨我麼?”
這……桑哲梗了梗喉嚨,一個是不敢說,一個是措辭難。
傅宮淩轉頭看了他。
桑哲這才斟酌著,規正的國字臉若有所思後,說:“小姐的性子的確是很烈,倘若知道軍長跟她離婚,就是為了代替她掌管滇英集團,她必定生氣,估計……氣得恨不得將軍長碎屍萬段。”
說到這裏,桑哲看了看軍長的臉,見他沒什麼反應,才接著道:“但正因為小姐性子烈,也絕對不可能跟軍長好求賴留,必定決然離開,甚至一分資產都不帶。”
男人英眉輕輕蹙著,他怕的也正是這個。
她性子那麼烈,又怎麼能忍得別人的欺騙?
“她若真的離開,也絕不會回頭。”傅宮淩低低的聲音,可他現在很清楚,誰都可以走,但他不想讓她離開。
她對於傅家,對於他是獨一無二的。哪怕小時候她仗著父親的寵愛而對他霸道蠻橫,現在想回去,他覺得那是一種幸福,通常富家名門公子哥的記憶力,可都隻有孤寂,而他不是。
也是因為幾年前她不顧後果的獻血,他才能活到現在。且這麼多年,她毫無怨言的發展壯大著傅家資產,早超越了報恩。所以,他虧欠最多的不是戴家,而是他的妻子。
桑哲看出了軍長的為難,可是也知道,今天這樣的情況若是再發生,又能擋幾次?
“軍長,小姐會離開是一定的。可她是個聰明人,倘若知道了軍長的用心良苦,一定會原諒您的。”桑哲不無勸慰的道。
許久,傅宮淩都沒說話,劍挑的眉宇充滿沉鬱。
“再說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傷害她。”男人最終如此說了一句,轉而道:“以後夢溪的事業,你多去打點和監督,我也不希望月醫總是因為夢溪而生氣。”
桑哲點頭,“我知道了軍長。”
正說著,桑哲的電話響了,他低眉看了一眼就接通了,然後等著那頭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