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心齋橋,有一種節日的熱鬧氣氛,天冷也抵擋不住大家的熱情,路上摩肩接踵,很多都是中國遊客。
一眼望去,層層疊疊的霓虹燈牌,流光溢彩,商廈巨大的LED屏幕上,是熟麵孔的日本明星。
梁司月對購物沒什麼興趣,牽著柳逾白,沿路隻關心道路兩旁的小吃攤。她買了一份大阪燒,舉著小紙袋,拿竹簽叉起一個,喂給柳逾白。
柳逾白有一霎抗拒的念頭,但受節日氣氛的感染,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咬住。
梁司月笑得眉眼彎彎,手裏的還沒吃完,又緊趕著去下一個攤子。似嫌他腳步拖拉像個老年人,還騰出一隻手去拽他,讓他走快一點。
她穿的是一件短款的淺粉色兔絨外套,脖子上隨意地圈著一條白色羊絨圍巾,下半身是深灰色的羊毛長裙,搭配圓頭短靴。很入鄉隨俗的日係打扮。
這時候,她看見了旁邊一家賣創意文化產品的小店,站在櫥窗外,湊攏了玻璃窗去看掛在裏麵的掛飾。
櫥窗頂上是一排小射燈,投下淺黃色的燈光,融融地照在她臉上。
柳逾白一手抄在大衣的口袋裏,站在原地看了片刻。
另一隻手將手機拿出來,隨手拍了兩張照片,又隨手往自己已經停更半年多的微博上一發,文案都沒寫,簡單粗暴,係統默認的“分享圖片”四個字。
梁司月還是沒忍住,推門進去,買了兩個招財貓造型的掛飾。
結賬以後,拿在手裏對柳逾白說:“給你也買了一個。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用,我就幫你一起用掉好了。”畢竟,柳總是個連手機殼和屏幕膜都很抗拒的人。
柳逾白笑了一聲。
說著,梁司月拿下背上的背包,將兩個掛飾串到了拉鏈上。
換做平時,或者身邊換做任何另外的人,柳逾白都難有這份耐心,陪著走完一整條步行街。
但今天覺得,和她這樣牽著手,當是散步地逛一逛,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梁司月穿的是皮靴,不太適宜走路,步行回酒店的路上,腳底痛,時不時地要歇息一下。
距離不長,介於兩站地鐵之間,要打車又未免稍顯多餘,隻能走走停停。
柳逾白等了她好幾次,感覺這不到一公裏的距離,怎麼仿佛永遠也到不了,便問她:“就不能穿別的鞋出門?”
“這雙搭配起來好看。”
“……”
梁司月又要休息,柳逾白終於有些不耐煩了,瞧她一眼,笑問:“我背你?”
他穿一件煙灰色大衣,一手抄兜地等著她,路燈下一身昂藏,眉目清朗。
梁司月微微恍神:“不要。”
柳逾白卻當真脫下了大衣,叫她拿著,緊跟著微微蹲下身,撐住膝蓋,彎腰。
梁司月幾分怔愣,直到柳逾白轉過頭來,催促道:“快點。”
她才終於猶豫著走過去,將他的大衣搭在自己肩上,緊跟著雙手往他肩上一攀。
柳逾白雙手托住了她的大腿,往上顛了顛,便將她穩穩地背了起來,腳步邁出去,絲毫不費力。
梁司月後知後覺地受寵若驚,臉頰挨在他腦袋後方,良久無言,待遠遠地看見了住宿的那家酒店的招牌,方才喊他一聲:“柳先生。”
柳逾白有很長一陣未曾聽過這個稱呼了,頓了一下。
聽見背後她輕聲地說:“你還有背過別的女人嗎?”
“你覺得呢?”
梁司月笑出聲。
沿路地微微顛簸,他們經過異鄉的街道,風過耳畔,滿眼燈火煌煌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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