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無意義地爭鬥了一會兒,梁司月聽見門口的入戶通信係統響了,當是外賣已經送到。
過去應答,讓門衛放行,等人到了樓下,又幫忙開了樓棟的大門。
等了一兩分鍾,響起敲門聲。
梁司月飛快將門打開,然而,門口站著的不是外賣員,是周洵。
他穿著一件麻灰色的粗呢大衣,與梁司月記憶中上一回見他樣子,似乎有些不同,氣質仿佛更沉穩了一些。這一年低穀期,並沒有摧毀他,反而淬煉了他一樣的。
周洵笑著跟梁司月打了聲招呼。
梁司月點頭也笑應了一聲,有些無措,轉頭向客廳裏看一眼,“周洵來了。”
沒聽見柳逾白有吱聲,她隻好自己做主,讓周洵進來,從鞋櫃裏找出一雙一次性拖鞋。
周洵換鞋的時候,低頭先看見了梁司月穿在腳上的長毛兔造型的棉拖。
他聽說了梁司月和柳逾白在一起的消息,一直沒跟柳逾白確認過,現在不用問也可確定了。
周洵進屋,跟柳逾白打聲招呼。
柳逾白愛答不理的神情,目光都未曾朝著這邊看一眼。
柳逾白吃早飯時看手機,收到了周洵的消息,詢問他是否在家,方不方便見一麵。
他完全知道周洵要聊些什麼,懶得回複。
不知道周洵是不是跟莫莉確認過,知道他在家,就幹脆自己過來了。
木已成舟的局麵,柳逾白麵色兩分沉冷,倒沒想出口趕人,而是讓梁司月去書房去幫他找一份文件。
梁司月自然明白這是讓她回避一下的意思,笑一笑就起身了,順便拜托周洵,等一下外賣送藥過來,記得幫忙開一下門。
周洵望著書房門輕輕掩上,目光轉過來看著柳逾白,“你生病了?”
柳逾白坐起了身,不顧喉嚨痛得厲害,點了一支煙,低頭,微蹙著眉,抽了兩口,冷淡語氣:“你要是過來替人求情的,就不必開口了。”
周洵亦是神色沉鬱,他原本人在北城,被潘蘭蘭一通電話叫回了家,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潘蘭蘭道德綁架兼痛哭哀求,讓他跟他大哥求求情,終歸,他們兩兄弟流有一樣的血脈。
周洵說,“諒解我為人子的不得已,形式主義也要跑這一趟,不然沒法跟我媽交差。”
這句話的態度,讓柳逾白神色緩和了兩分。
周洵笑了笑,很有些黯然的意味,“我不是沒想過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他能做得這樣不留情麵。
柳逾白自然揣度得出周洵咽回去的後半句,“周洵,我跟你可以單獨撇一塊兒談,因為冤有頭債有主,怎麼也算不到你頭上。也請你帶回我的態度,新仇舊恨的事,沒有商量餘地。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從來就不是個大度的人。”
“新仇是指……”
柳逾白頓了頓,瞧他一眼,“知道我為什麼非要把梁司月從青木的團裏撈出來?因為你媽認定她對你居心叵測,為了讓她遠離你,向青木施壓,變相地封殺了她。”
周洵愕然,還沒說出口呢,忽聽書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了,梁司月探出來頭來,和他是如出一轍的愕然。
柳逾白掃她一眼,“偷聽呢?”
“不是,這房門隔音不好。”然而她更關注的是,她當年莫名其妙遭封殺的原因竟因為這?柳逾白早就知道,卻一個字也透露。
柳逾白不滿足她的好奇心,隻淡淡地對她說:“先進屋去。”
“哦……”她拖長音調,不甚樂意地應了一聲。仿佛想看動畫片,卻被家長管教著先寫作業的小學生模樣。
柳逾白被她逗得勾起嘴角,招了招手,無奈道:“行了行了,你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月餅:黑偶像我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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