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送到以後,柳逾白開始吃他這頓晚了太久的晚餐。
沒一會兒,莫莉也到了,笑著跟梁司月打了聲招呼,緊跟著便翻開自己的記事本,開始彙報工作、確認行程。
另一邊,小琪也仿佛不甘示弱似的,將方才剛從首映禮籌備組那邊得來的一些細節方麵的調整通知,同步給梁司月。
梁司月的房間,簡直變成了一個辦事處。
她怏怏地靠坐在沙發裏,因為疲累而精神渙散,有一刻好想把他們都掃地出門,是的,也包括柳逾白
他麵前的那一份扁豆燜麵,在持續挑撥她的味覺神經。
柳逾白吃完了東西,原本還想再跟梁司月待一會兒,抬頭一看,她眼皮沉重地耷拉著,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
他笑說:“有這麼困?”
“……嗯。”眼看著今天是沒什麼獨處的機會了,她打不起精神。
“行了,我們撤了,早些休息。”起身,往門口走去時,順手在她頭頂摸了一把。
第二天便是首映儀式,開始時間在晚上,但一大早就得起床做準備。
梁司月原本想跟柳逾白一起吃個早飯的,結果不湊巧,柳逾白早早就跟電影的幕後團隊碰頭去了。
上午,接受了幾家媒體的采訪,中午吃過飯,稍作休息,就要開始化妝。
未免弄髒裙子,要化完妝,最後再換上。
配套的珠寶這時候也送到了,鑽石的流蘇狀耳墜,白水晶手鏈和鉑金戒指,勢要將“閃”這個主題貫徹到底。
做妝發的過程無比漫長,梁司月隻能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整整玩掉了百分之五十的電量,都還沒結束。
這個時候,她收到了池喬的消息,通知她,已經到酒店門口了。
梁司月給她發了房號,不到十分鍾,敲門聲響起來。
小琪打開門,池喬推著一隻行李箱進來了,後頭還跟著她的化妝師。
這房間空間夠大,兩個人同時化妝綽綽有餘。
梁司月方才還覺得昏昏欲睡,池喬來之後,場麵立即變成了八卦大會。當然,有外人在場,涉及自身的她們一概不聊,隻聊一些微博和論壇看來的二手八卦。
化妝師不愧是這個行業最接近漩渦中心的職業,不管聊到誰都能插上嘴,甚至還能替她們勘誤、辟謠,一起嚴謹吃瓜。
至下午三點多,妝發完成,梁司月換上了禮服裙,接下來就沒什麼事做了,隻等工作組通知什麼時候出發去會場。
裙子材質柔軟,梁司月不敢久坐,怕壓出褶皺,赤腳踩在地板上,來回走著,試著適應這條長裙。她側身往鏡子裏看,問池喬會否覺著,背部露得有點太多了。
池喬妝還沒化完,往她那裏看一眼,笑說:“多倒是不多,就怕你走紅毯的時候凍成鬼,你知道今天北城氣溫多少度嗎?”
梁司月早起查天氣的時候已是兩眼一黑,“祈禱我能撐過去吧。”
池喬妝化完了,也從行李箱裏找出衣服換上。她今天是來做觀禮嘉賓的,服裝上就隨意許多,一條長袖的連身裙,還有遮擋起來的空間,供她貼暖寶寶。
小琪收到了工作人員發來的消息:“我們半小時之後出發去會場。小月,你要不先穿上高跟鞋提前適應一下,這個跟有點高,我擔心你到時候找不到發力點。”
梁司月一邊笑說“不要小瞧我,我到底還是有過穿高跟鞋唱跳的經驗”,一邊將腳送進鞋子裏。
站穩,邁出去,第一步就差點踩空了。
“……”
池喬和小琪都笑了。
半小時後,商務車到了。
梁司月和池喬披上羽絨服外套,下樓去。在大堂裏,梁司月碰見了陳鶴林和林孟夏,揮手同他們打了聲招呼。
車停在酒店門外,各家媒體的記者都圍攏在周圍,哢嚓哢嚓地按快門。
梁司月真是第一回經曆這種陣仗,立即管理表情,一邊微笑一邊同鏡頭揮了揮手。
小琪幫她牽著裙擺,她自己也摟了一下,彎腰,和池喬先後鑽進車裏。
這時候,梁司月才有空感歎:“天啦好冷,我感覺這個羽絨服完全不頂用。”
小琪安撫她:“也就進門前的紅毯那一段比較冷,進去之後是在室內,會開暖氣,應該會好一些。”
車開過去要四五十分鍾。
梁司月中午吃得很少,小琪怕她到時候體力不支,遞給她一根能量棒,讓她可以提前吃下去,補充一點體能。
她看了看包裝,看它是黑色的,類似巧克力的質地,有點擔心會沾牙齒,就說等走完紅毯再吃。
化妝師跟另外的車過去,沒了外人,池喬才敢問梁司月:“柳逾白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