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怨懟,是因為有所期望,她對柳逾白沒有、亦不敢有所期望。
及至第二天下午,梁司月告別池喬,乘飛機回崇城,到家沒多久,意料之外地收到了柳逾白的回複。
問她人在哪兒。
梁司月趕緊回複:在家。
很快,柳逾白再度發來消息,叫她在家等著,二十分鍾過來接她。
梁司月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對正要開始準備晚飯的外婆說,不在家吃了,要出去一趟,朋友過生日。
外婆說:“那回來吃夜宵。”
梁司月笑說:“夜宵真的不能吃啦,您看我都長胖了多少。”
“哪裏胖,手臂捏著一點肉都沒有。”
“上鏡胖三分呢,我要是胖了,會被經紀人罵的。
梁司月邊跟外婆說話,邊回房間去換衣服化妝。
等一切差不多準備停當,微信來了新消息,柳逾白叫她下樓。
梁司月匆匆噴了一點定妝噴霧,結束最後一道工序,拿上自己的小包,換好鞋,急急忙忙出門。外婆追出來遞上被她落下的鑰匙,囑咐她晚上早點回家。
梁司月還沒走到小區門口,遙遙地就看見路對麵停著一輛黑色的車,直覺那就是柳逾白的,等小跑著近了,一看,果真。
她拉開副駕門,沒有掩飾情緒地笑出聲,先打招呼:“生日快樂。”
柳逾白隻淡淡地瞥她一眼,叫她先上車。
等她坐上來,柳逾白打量一眼。
她穿一件淺綠色泡泡袖一字領連衣裙,雙層麵料,外層是紗,綴以鵝黃色波斯菊刺繡;袖口拿更硬挺的白色襯衫布麵料緄了一圈寬邊,綁成兩個蝴蝶結。她這個年紀穿剛剛好的一條連衣裙。
妝容也清淡得很,沒有腮紅和修容,隻眼皮上敷了薄薄的一層橘色調的珠光眼影,帶綠色的偏光,眨眼時,便顯得眼睛水波粼粼。
在夏日裏,讓視覺像是吃了一口綠豆冰一樣,清新極了。
梁司月收斂著久未見到柳逾白的激動心情,他照常穿一件白色襯衫,衣袖挽起,人有種清減了幾分,更顯疏朗的英俊。
隻問:“柳先生準備去吃晚飯麼?”
柳逾白看她一眼。
“能不能先繞去你的公司一趟,我想把禮物拿回來親手給你。”
柳逾白收回目光,打方向盤起步,“已經拆了。”
梁司月忙問:“那喜歡麼?”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扔了。”一個坑坑窪窪的玻璃杯,不知道打哪兒淘來的,粗陋得獨樹一幟。
梁司月笑了,“……前一陣和朋友參觀玻璃廠,我自己親手做的。”
“不好好上課,還有空到處亂跑。”
“社會體驗實踐,老師布置的。”
“去橫城也是老師布置的?”柳逾白不鹹不淡的語氣。
梁司月愣了一下,繼而意識到,柳逾白應該是看到了周洵發的朋友圈。
“我去探池喬的班,恰好碰到周洵過生日,就一起吃了一頓飯。”
柳逾白似聽非聽的,神色好像有種“你去哪兒關我什麼事”的意思。
梁司月轉頭,認真盯著他看,“還好我去了,不然現在還被柳先生瞞在鼓裏。”
他還沒說什麼,她倒振振有詞地質詢起他來了。
柳逾白笑了一聲,略感疑惑,“瞞你什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感謝所有評論、投雷和投營養液的小可愛們
讓柳總給你們比心心。
柳總不肯,小月代勞了
。您提供大神明開夜合的我的安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