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要能足額地拿到錢,這辛苦也算沒白費。

但沒想到,等了兩天,等來一個令人氣憤的消息,那缺德中介說要抽成。

“……抽多少?”

“一半。”池喬氣得要命,埋頭飛快打字,跟人交涉。

她以前接觸過一些小中介,雖然介紹的工作一般,但錢都是給足的,即便要抽成,也會提前溝通好,不會像這樣結款的時候突然狠宰一刀。

“就是欺負我們沒後台。”

梁司月問:“能找展商交涉嗎?”

“展商隻跟中介公司簽了合同,中介再跟模特單獨訂立合同。展商把錢結算給了中介公司,後麵中介怎麼跟模特分配,就不關他們的事了。而且如果去找展商鬧,還可能會上黑名單,他們業內消息一同步,以後我們可能都接不到類似的工作了。”

梁司月沒問既然簽了合同,能不能打官司。

沒有人會為了這樣一點小錢去打費時費力的官司的,人家有專業的法務,她們兩個單槍匹馬的,根本耗不起。也正是吃準了這一點,中介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最終,梁司月和池喬輪番交涉,未果,隻能接受到手縮水一半的工資。

周六早上,梁司月又看了一遍手機錢包裏的餘額。

兼職掙兩千,加上平時節省下來的零花錢,再預支一點下一周的生活費,基本是夠的,後麵一周節省點用就好了。

她跟外婆確認了一遍郵寄地址,下單了按摩椅。

梁國誌出門前,囑托梁司月一件事。

“今天鄭媽過生,你抽時間,買個果籃給她送過去吧。”梁國誌掏出用舊的錢夾,拿出兩張紙幣遞給她,“別省,挑好的。我陪柳導去開會,今晚上估計回來得晚,你回家以後門鎖好,自己早點休息。”

若非萬不得已,梁司月實在不想再去柳家。

但這種人情往來免不了,她也想盡力為父親分憂。

梁司月磨蹭到下午才出門。

來應門的是王媽,很有些驚訝,梁司月說明來意,王媽找出雙幹淨拖鞋給她。

客廳裏很安靜,梁司月小聲問:“太太他們不在嗎?”

“太太和三公子去外地了。”王媽叫她自己去後院找鄭媽。

梁司月提著果籃,穿過後廚,在通往後院的門,與一人迎麵撞上。

她急忙停下腳步,抬頭一看,竟然是柳逾白。

柳逾白同樣驚訝,“你來做什麼?”

“給鄭媽送東西。”她揚了揚手裏的果籃。

柳逾白沒說什麼,錯身回屋去了。

後院裏曬太陽的鄭媽聽見動靜過來了,很是高興,“難為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接了果籃,拉她去餐桌那兒坐下。

兩人好幾個月沒見了,不管那時候是敵是友,總歸今天梁司月是為賀壽來的。

鄭媽問梁司月學習、生活怎麼樣,學校裏習慣不習慣,後者一一都回答了。

因是周六,梁司月學校裏不上課,而潘蘭蘭和柳澤又出去玩去了,鄭媽就留梁司月吃晚飯。

“我是外人,這樣不太好。”

鄭媽搖頭笑說:“不在家裏吃。逾白……大公子請客。”

說著,鄭媽向著客廳裏喚了一聲,“逾白,晚上吃飯帶小梁姑娘一個行嗎?”

片刻,傳來柳逾白清淡的聲音:“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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