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你，可以離開了。”楚茯苓微微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鄧航抱拳道謝，回頭看了一眼眾位師兄弟，毅然轉身離開；然而，在他走到天星門弟子身後時，停駐了腳步，他想看看有多少師兄弟能活著離開。
楚茯苓瞟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這人還不算壞；至少本性不壞，“看到了吧！隻要你們發誓，就放你們離開。”
鬼門一眾弟子躍躍欲試，卻無人再開口當第二個發誓的人。
鄧航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看了看天星門的眾位弟子，拉開嗓子，嚷了一聲，“師兄，師弟們，快點發誓啊！發完誓就能離開了。”
方才走出人群的那名鬼門弟子上前一步，豎起三指，發完誓，“楚掌門，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等等。”楚茯苓出聲打斷了他前進的腳步。
那人目色一凝，“你要反悔......”
“錯，不是我要反悔，是我有個問題要問問你們。”楚茯苓豎起食指，搖搖手指。
“你問。”那人鬆了一口氣，沒什麼比活著還不被廢更好的了。
“為什麼你們說，我在邪道的已經赫赫有名？我記得我才接掌天星門不久。”楚茯苓問出了心中所想，“還有，你們的小師弟是誰？”
“您貴人事忙，自然不記得被您廢了的人。”那人神色有些不明，並非是為他家小師弟抱不平；而是對她這種不明就裏的態度氣惱。
楚茯苓顰眉。
那人見她有生氣的征兆，忙說出了人名，“就是馮天明。”頓了頓，繼續說道：“他被廢以後，掏出茅山；不能再練正道的功夫，就投到了我們鬼門。我知道的都說了，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
楚茯苓微微頷首，在他邁腿要走的時候，猛然喝道：“不對，你們鬼門不是隨便收徒弟的門派；馮天明一定是用正道的消息，作為交換。”
“楚掌門，你很聰明，可是太聰明了，並不一定就好。”那人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卻也沒打算隱瞞馮天明另投門派的內因，“馮天明用茅山的地形和大致結構，人數以及修為作為交換；他現在拜在大長老門下，所以，我們叫他小師弟。”
好嘛！是她不想造殺孽惹下的禍端；馮天明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好了，你可以走了。”楚茯苓擺擺手，那人越過楚茯苓，朝鄧航走了過去。
待他走到鄧航身側時，同樣停下了腳步；靜靜看著剩下的弟子們。
有了這些人中輩分最高的師兄帶頭，其他人也毫不猶豫的發誓離開。
處理好最後一人，已是天明，楚茯苓看著他們相攜離開。
“郝師弟，郝師弟......”一聲驚呼聲，拉回了楚茯苓的心神。
楚茯苓疾步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一把脈；眉頭皺了起來，回頭看向鬼門那群人，見其中走的最快，似在逃離的一人。
雙手結印，招來雷電，狠劈在其身上，‘劈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直到那人倒地不起方才作罷。
“楚掌門，你為什麼要殺我們的弟子？我們都是已經發過誓的，你殺我們就不怕天道懲罰你嗎？”對於他們鬼門而言，天道是不可信的；可對於正道而言，天道是可怕，讓人畏懼的。
楚茯苓目色一厲，“趕緊滾，他下暗手，害我門下弟子，殺他都是我仁慈。”
“你......”輩分最高的那名師兄指著楚茯苓說不出話來，卻也信了她的話。
他們這裏這麼多人，為什麼不劈其它人，就劈最奸猾的那個？
“好了，師兄，這事兒不怪楚掌門；走吧，走吧！”鄧航拉著師兄離開。
其餘鬼門的弟子紛紛離開，七八十人，不過頃刻間，便人走場空。
“掌門，郝師弟沒事吧？”毛寧坤扶著郝安平，抬起頭來，定定的望著她。
楚茯苓欣慰一笑，“郝師弟不會有事的，一會兒我給他驅毒。”不過是不甚被邪物入侵而已，一時半會兒還要不了他的命。
他們都是修煉天星心法的人，體內的元氣有阻擋一切毒及毒物的效果；撐個半把小時沒問題。
“那就好。”毛寧坤把郝安平扶起來，放在背上，“掌門，我們趕緊回去給郝師弟驅毒吧！”
“嗯。”楚茯苓點點頭，揮手打開混元河洛大陣。
毛寧坤背著郝安平走進總堂，天星門其餘弟子緊隨其後。
楚茯苓深深看了一眼鬼門一眾弟子離開的方向，默默歎了口氣；轉身進了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