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百四十三章
九月十一日,樓少帥專列抵達關北。下了火車,卻沒見到李謹言。車站外,隻有大帥府車子和司機等著。
回到大帥府,李三少依舊不見人影。
“少帥,言少四前去了大連，是船運公司事情。”管家留心觀察樓少帥表情,話都帶著幾分心。
“外祖父呢？”
“二樓書房。二少也，還有宏雲少爺。”管家暗地鬆了一口氣,這算是過關了吧？
樓五家胖墩，大名戴宏雲。
京城時,戴國饒親自為孫子啟蒙，到了該上學堂年齡，樓五提議把孩子送到關北。
“陶老都推舉關北學堂。”樓五剝好一隻橘子，放碟子裏，讓胖墩自己吃，擦擦手，道：“況且，娘把睿兒都送去了。”
一席話完，戴建聲沒有出聲，戴國饒沉思起來，戴夫人想不舍得，可看丈夫樣子，話到嘴邊也沒出口。
考慮再三，戴國饒拍板，送胖墩去關北。當然，胖墩不可能直接送進大帥府，樓五到底是外嫁女兒，胖墩也姓戴不姓樓，就算李謹言點頭，戴國饒也未必願意。
樓五早就和樓夫人提前通了氣。按樓五想法，她是要和兒子一起關北生活，至於戴建聲，就隨他去好了。
沒想到，戴建聲直接辭掉了之前工作，和樓五母子一起動身不，到關北之後，還到中學去應聘了俄語教員。
等李謹言得知消息，樓五夫婦已經關北安置好了，一家三口登門拜訪時，連胖墩入學手續都辦完了。
“不是見外，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樓五對李謹言了胖墩入學事，還有戴建聲去關北中學應聘了教員，期間胖墩坐樓二少身邊，一起看畫報，有看不懂，就開口問，樓二少也不認得，隻能問李謹言。
“言哥，這是什麼？”
“這是航空母艦。”李謹言指著畫報上那艘樣子有些奇怪大船，道；“咱們還沒有，外國人有，等到睿兒長大了，咱們也有了。”
樓二少點點頭，胖墩也似懂非懂，李謹言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胖墩臉蛋，下手之後才想起，人家娘可就一邊坐著。接著捏也不是，收回手也不是。
“言弟喜歡他，是他造化。”樓五一邊笑，一邊伸手捏了胖墩另一邊臉蛋，“雲兒，是不是啊？”
胖墩非但沒惱，反而笑了。
樓五一家三口拜訪過大帥府，隔日又獨自帶著胖墩去拜訪二夫人。李謹言知道了，沒什麼，去學校接樓二少時候，時常順便帶上胖墩。以至於胖墩關北“求學生涯”，除了學校，有一多半時間都大帥府度過。直接影響，一眾外甥外甥女之間，樓二少和胖墩感情好。
書房內，白老正靠躺椅上，樓二少和胖墩坐一旁，收音機中放著嶽全傳，正講到嶽家軍大破金兀術一回。
樓少帥敲門走進來，樓二少站起身，胖墩也跟著起來，白老睜開眼，樓少帥恭敬叫了一聲：“外祖父。”
“回來了？”白老指了指旁邊一張椅子，示意樓少帥坐下，“京城諸事都已妥當？”
“是。”
“那就好。”白老點頭，“日本之事……”
白老和樓少帥話時，樓二少坐正，認真聽著，胖墩卻始終是一副懵懂樣子。
不過，這種懵懂也隻是表象，當坐到遊戲房中沙盤邊時，胖墩立刻會變成“殺伐果決”……胖墩。
傍晚，樓五和戴建聲來接胖墩回家，見到樓少帥，樓五笑容得體，戴建聲卻十分拘謹。
樓少帥頷首，態度有些冷淡。
帶著兒子走出大帥府，戴建聲總算長出口氣，樓五看了他一眼，就這點膽子，當初還置外室，和個外國奸細攪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