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很危險,”樓逍的目光冷冷看向關押川口香子的牢房:“我會告訴他一切,但不是現在。”
“我還是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妻子。”
樓少帥之所以願意和喬樂山如此“廢話”,無非在告訴他,不要多嘴!
看著樓逍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喬樂山依舊滿臉不解。好吧,就算他有著華夏的血統,依然無法理解傳統華夏男人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麼。若是李謹言知道樓逍瞞著他,他難道不會生氣嗎?
“蕭,你覺得呢?”
蕭有德無辜的看著喬樂山,很想,先生,您和少帥剛剛在哪國語言?他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事實上,李謹言已經知道了川口香子以及日本人在暗地裏做的手腳。在仔細考慮之後,他讓啞叔停止了追查。
“到此為止。”李謹言對啞叔道:“不管抓走這個日本女人的是誰,隻要她在樓家手裏,這件事早晚會有結果。”
啞叔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三個字:“為什麼?”
“啞叔,你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都多,應該比我明白,當權者最忌諱的是什麼。”李謹言道:“那些日本工廠和商行不算什麼,但是這個叫川口的女人,卻會牽扯到一些我現在還不能知道的事情。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不能知道。”
啞叔沒有話。
“當然,我也不會什麼都不做。”李謹言道,嘴角浮現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既然日本矬子能和我玩陰的,我也不是被欺負了不還手的。咱們就看看,誰能玩得過誰吧……”
當,樓少帥向樓大帥彙報過關於川口香子的事情,回到房間時,就見李謹言正坐在桌旁,一臉笑容的看著他。
不知為何,樓少帥突然回憶起自己從訓練器械上摔下來的那……
樓少帥不動聲色,李三少殷勤的站起身,主動接過樓少帥的軍帽和武裝帶,“少帥,你回來了。”
“恩。”看著李謹言,樓逍愈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少帥,剛和大帥談事啊。”
“恩。”
“肚子餓不餓?口渴不渴?”
“……”樓少帥確定了,事情很不對勁。
樓逍不話,隻是定定的看著他。李謹言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摸摸鼻子,幹脆實話實:“少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
“就是那些俄國俘虜,不是有一些人賴在咱們這裏,不想走嗎?”
想起這件事,李謹言也覺得有些好笑。被樓逍抓回來的五百多個老毛子,聽到他們要被送回俄國,竟然有一大半都和看守,他們不想回去!
“我們可以幹活,當兵,做什麼都行!”被推舉為代表的俄軍下士伊萬道:“不要送我們回去!”
剛開始,看守他們的兵哥以為這些老毛子在耍詐,可不管怎麼問,這些老毛子就是一句話,不走!
見到俄國來帶人的官員,更是一個個的蹲在地上,像是一群大號的土豆。
雙方人員都有些傻眼,總不能拔蘿卜似的給揪起來吧?再,這一個個膀大腰圓,人高馬大的,也要能揪得起來啊!
實在沒轍,俄國外交人員也隻能先帶著那些願意走的人離開,而留下的這些俄國人,到底和看守的兵哥了實話。他們大多是破產的自由民,還有一些是農奴。這幾年,俄國國內一直災人禍不斷,糧食收成不好,就算是富農,家裏也沒什麼結餘,更不用沒有私產,隻能依附於主人的農奴,餓肚子是家常便飯。
俄國的上層階級也曾嚐試過改善這種阻礙社會進步的製度,例如現任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祖父,亞曆山大二世,就曾下詔廢除農奴製,但他被刺殺了。前任帝國總理斯托雷平,也進行了土地改革,可他也死在了暗殺者的槍口下。
農民的生活益發困苦,貴族們隻懂得享受,尼古拉二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王,他的國民卻在餓肚子。
“我們幾乎每都要給貴族和地主老爺幹活,卻吃不飽肚子。”伊萬能幾句華夏語,隻是聲調很古怪,“我們為沙皇打仗,也是為了吃飽肚子。”
這些俄國人被抓住之後,最初都惶惶不安,他們以為自己可能會被絞死。卻沒想到,華夏人沒殺他們,隻是把他們關著,還給他們東西吃。
當俄國人看到盤子裏的土豆和雜糧饅頭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做俘虜竟然吃飽肚子,哦,讚美上帝!
俄羅斯是個龐大的帝國,少數民族就有一百多個。從彼得大帝到葉卡捷琳娜女皇,幾代俄皇不斷開疆拓土,擴大疆域,侵占鄰國。
這些不願意離開的俄國人,大多是被俄羅斯帝國征服的遊牧民族後裔。征服與被征服的過程,總是伴隨著血腥和殺戮。與其俄羅斯是他們的祖國,不如是他們祖先的仇人。隻要能吃飽肚子,他們不介意是給沙皇還是華夏人幹活和打仗。
兵哥們聽得目瞪口呆,這就是所謂的有奶便是娘?
“你們難道不擔心家人?”
“家人?”伊萬搖頭,“我們沒有家人,大部分都是。”
壯年男人都吃不飽肚子,根本沒有能力娶老婆。至於家裏的老人……每當饑荒來臨,他們總是最先被餓死的。
當守衛將伊萬的話向上峰報告時,上峰的反應和他預料的一樣,目瞪口呆。
俄國的外交人員來了三次,這些俄國俘虜卻是怎麼都不走,事情隻能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