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李謹言,樓夫人和樓逍告辭離開了李府。臨走之前,樓夫人拉著李謹言的手,道:“好孩子,你病剛好,就不用送了,回去好好將養。”
話得親切,可見樓夫人對李謹言的滿意。
李謹言耳朵有些發紅,不管怎麼,他也是個男人,被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這麼對待,不由自主的蕩漾了一下。可樓少帥鋒利的目光一掃,所有的心思都立刻煙消雲散了。
李謹言不否認樓逍的確長得好,五官幾乎挑不出一絲缺點,加上身高腿長,英姿颯爽,家裏有錢,老爸有權,整個一三高,不,五高男。
這簡直就是高富帥中的vip,帥二代中的戰鬥機!
在樓少帥麵前,李謹言當真是覺得自己完全不夠看。
為了自己和二夫人的出路,他不得不進樓家,到時,免不了要和樓少帥抬頭不見低頭見,隻是想想,李謹言都覺得頭疼。這男人一雙眼睛,就像是狼,要麼就是豹子,總之不是善類。自己頂多算是批了羊皮的狐狸,和他玩心眼,還真得多心,否則,陰溝裏翻船是一定的。
李謹言沒有把樓夫人的客氣話當真,和李大老爺夫婦一同,將樓夫人和少帥送出了李家的大門,樓夫人對李謹言更滿意了。
司機打開車門,樓少帥站在車旁,回頭看了李謹言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了一句話,等李謹言仔細聽時,樓少帥已經低頭坐進了車裏。
車子走遠,一行人回到李府,關上大門,李大老爺得意的看了李謹言一眼,“謹言,今你做得不錯。好好記著,別起旁的心思,你娘,可是要在李家過下半輩子的。”
李謹言沒話,隻是突然抽-出了樓逍給他的勃朗寧自動手槍,槍口直接指向了李大老爺,李大老爺一驚,大夫人已經叫嚷了起來:“兔崽子,你敢?!”
李謹言笑眯眯的看著驟然色變的李大老爺和大夫人,道:“大伯,大伯母,我勸你們話注意點,這槍可是少帥送的,要是我想試試槍,卻因為手生,不心打死一兩個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李大老爺和大夫人的臉色都變得鐵青,隨即變得慘白。這兔崽子敢和大老爺頂嘴,又敢當麵和老太爺討要財產,如今有了少帥撐腰,不準,他還真幹得出來!
李慶昌夫婦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嗓子裏,上不去下不來,他們算來算去,怎麼也沒想到,往日少言寡語,跟個木頭似的李謹言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真是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嗎?
李謹言見李慶昌夫婦嚇得腿軟,卻咬死不開口,嗤笑一聲,收回了槍,“大伯,我不是聰明人,卻也不是傻子。我已經讓步了,你可別得寸進尺,否則,就別怪侄子不顧念情分了。就算大伯大伯母不怕,大姐和四弟呢?”
一席話,再度讓李慶昌夫婦變了臉色。
李慶昌恨得咬牙,可李謹言手裏的槍讓他投鼠忌器。隻能惡狠狠的瞪了李謹言一眼,拉著大夫人回了西屋。
李謹言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他知道,自己選擇的路並不好走,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了退路,隻能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盡頭,無路可走為止。
空又飄起了雪花,李謹言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沁涼。少年的掌心紋路有些亂,可見,無論是自己還是原本的李家三少,都不是能一生無憂,安享富貴的命。
正想著,一件鬥篷披在了肩上,李謹言回過頭,枝兒正站在他的身後,穿著桃紅色棉襖的少女站在雪裏,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靈動的眉眼,像是一枝綻放的紅梅。
“少爺,二夫人讓我來迎迎您。氣涼,您病也沒好利索,可不能站在雪裏,當心再著涼。快和我回去吧。”
聽著枝兒的話,李謹言突然笑了,笑得真心實意,眉眼彎彎,饒是從伺候他到現在的枝兒,也忍不住耳根子發熱。少爺生得實在是太好了,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跟在枝兒身後的丫頭早就紅透了臉,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三少爺這麼笑,就覺得,看著三少爺的笑臉,心裏都暖暖的。
李謹言深深吸了口氣,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為了他的家人,為了關心他的人,他也不能退縮,就算前麵沒有路了,他也要自己開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