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
……
皇帝一聲聲勸，最後落入喉嚨邊做呢喃。
一旁的蔣嫵看著霍十九麵上動容的神色，也跟著心軟了。
就算再有錯。他們到底曾經是並肩作戰親如兄弟，一同經曆了多少風雨才走到了今日。
然而，覆水難收。皇帝能讓時光倒流回派人刺殺霍家人之前嗎？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令霍十九徹底寒了心，他那樣一心為了皇帝的人，怕早就會在皇帝的哀求下心軟了。
現在，蔣嫵知道霍十九就算不願意割舍，也會忍著剜肉刮骨的痛割舍掉這段不該在牽扯下去的君臣兄弟之情。
“皇上。多謝您的厚愛。”霍十九雙臂摟著皇帝的背安撫的拍了拍，就像是皇帝時候一樣，溫和的道：“隻是，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皇帝聞言身子一僵，緩緩的直起身退後了幾步，定定的望著霍十九，似想從霍十九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他的情緒。
半晌後，便道：“罷了，既然英大哥心意已決，朕就不再勉強，今次事成之後，朕就讓你致政。”
霍十九微笑，並未有得到皇帝承諾的喜悅。
因為他覺得皇帝回答時的表情讓他很陌生。
對於一個從皇帝九歲起至今，就幾乎形影不離的人來，皇帝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已經牢牢地刻印在心裏，甚至於比自己的孩子還要了解。
霍十九知道，皇帝出這番話時心裏是不情願的。
“謝皇上。那麼臣明日便帶人前去。”
皇帝點頭，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再對人言。你出發之前，朕就不送你了。”
“皇上隻等著臣的好消息便是。”霍十九鄭重道。
“朕一向信得過你。”皇帝也十分認真的回答，隨即笑了起來，輕鬆的問：“翀哥兒呢？朕想看看這孩子。”
霍十九道：“臣已經命人將七斤和佑帶去了安全地方。因臣早前得罪的人不少，怕萬一離京，會讓孩子遭殃。”
皇帝麵色一變，半晌方笑著道：“所以朕才讓翀哥兒入宮去啊，你還偏不許。”
霍十九慚愧道：“孩子還，怕給皇上添麻煩。”
皇帝也知道這會人都送走了，他再多什麼也是徒勞，就不在繼續這個話題，隻略微關心了蔣嫵的身體幾句，就帶著人離開了霍府。
霍十九與蔣嫵將人送到府門前，便緩緩往府裏走去。
蔣嫵問道：“皇上到底要做什麼？我瞧著他方才離開時的臉色很是不對。雖與往常並無太大的變化，但怎麼瞧著都覺得他不大正常。”
“你做看出來了？”
“嗯。我雖與皇上接觸的不如你那樣多，但是他的情緒還是能看得出一些的。皇上的密旨是要讓你去拿下九王爺和劉元安？”
霍十九頷首。
蔣嫵回憶方才二人對話，漸漸明白了。
“皇上不會是讓你帶著焦忠義的三千營，去奇襲京畿大營吧？”
霍十九讚許的點頭：“不錯。”
“不錯什麼啊！”蔣嫵憤然道：“他還真會想，怎麼就不安排別人去？不是要你去攻打金國嗎？這又改了主意成現成的聲東擊西了？”
“不錯，就是聲東擊西。”霍十九攬著蔣嫵肩膀，笑道：“無論如何，皇上懂得如此變通，我還是很欣慰的。”
欣慰？
蔣嫵想起方才皇帝臨走前的神色，就搖了搖頭，道：“罷了，事已至此，咱們就先去準備一下吧，京畿大營就算走了個陸明，也有十萬兵馬駐紮呢，咱們就算帶上皇上給的所有人馬不過也是三萬三千人，怎麼能敵得過？況且要奇襲，就不能人多，無論如何也要想想對策才是。”
霍十九頷首，轉而問：“此事是否該告訴嶽父？”
蔣嫵想了想道：“我想應該一聲的。這些日我爹不怎麼見人，而且我也相信他不會將這麼大的事宣揚開，不論如何他也是忠於皇上的，不會做對燕國有害的事。”
“你的是，那麼你先去嶽父那裏，我去下帖子請焦將軍來。一同研究一下對策。想必皇上也已經將密旨告訴了他。”
蔣嫵就應下，去了客院。
霍十九則是派人去了焦忠義府上。
然而派去的人卻撲了個空，是焦忠義被宣入宮了。
霍十九命人去尋了三次，直到下午午歇起身後才找到了人。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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