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百七十一章 針鋒(1 / 3)

其實整個計劃所依托的全是霍十九對英國公與戴琳性子的深刻了解與最理智的謀算。

與實力懸殊又自大多疑的對手較量,攻心才是上策。

戴琳此時顯然已經信了蔣嫵的話,也確信了蔣嫵是皇帝的人,拱手行禮,誠懇的道:

“壯士是皇上親信,還請為在下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從前誤信人言,一步踏錯才導致今日情況,想不到英國公那老賊竟如此不講情麵,我已是悔不該當初,我不求其他,隻求戴罪立功,為皇上效命!還請皇上念在我一片赤誠,饒恕過去的罪過。”

蔣嫵也站起身來,笑道:“皇上知道您隻是一時被蒙蔽,且皇上是愛才的明君,正值求賢若渴的時候,戴大人就隻管放心便是。再若是皇上不信任你,現在我也不會來到您府上了。”

戴琳何嚐不知道皇帝肯摒棄前嫌,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是在英國公已經靠不住,且有可能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相信皇帝是唯一的辦法。半個不字,麵前這其貌不揚的可是會立即要了他的命,他也受不住。

夜幕降臨,宮牆之中燈火通明,侍衛與往常那般結隊巡邏,好無異常。

而此時的禦書房所在院落,門前與院落四周的護衛卻是比平日裏要多出一倍,且都是生麵孔。

禦書房之中,空氣中一股子彌散不去的血腥味充斥弊端,皇帝臉色煞白的端坐在首位,即便是坐著,都覺得腿肚子不住的打擺子,好像腿肚子已經轉筋了,更不要他的臉色蒼白難看到何種程度。

在他麵前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滿地的屍首,這些人都穿著禦前侍衛服侍,分明都是原來在禦書房輪班當值的那些。

“英大哥……”皇帝聲音發抖,詢問的看向霍十九。

霍十九安撫道:“皇上不必擔憂,如此一來禦書房也安全了,再沒有英國公的人。墨染已經去四處檢查過,確定了無後患,您大可安心。”

“可是英國公才走,咱們就將他安排的人都除了,他萬一要是想探聽什麼,或者是突然入宮來見不到人,那可怎麼解釋?會不會逼的他提前反了?”

皇帝言語中帶著深深的恐懼,可見這一次的行動他心底裏多少是沒底的。

霍十九眉頭微蹙了下,皇帝這樣擔不起事,原本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才剛拔了幾個釘子就將人嚇成了這樣,若是明日裏上了金鑾殿呢?

但是對著皇帝,他又心軟的很。皇帝才多大?畢竟沒有經曆過那麼多的事兒,而且這些年在英國公手中也是過的夠壓抑了。

“皇上放心,不會的。”霍十九跨過幾具屍體走到皇帝麵前,恰好以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這一切已經是咱們早就計算好的了不是麼?況且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這是最好的做法了。雖然外人看來是冒險,但是皇上知道的,以英國公的性子,這辦法是最穩妥不過了。”

皇帝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先前答應了這個辦法時,他早已經在心中仔細將整個過程演練過無數次,到目前為止,成功的拔出了禦書房的釘子,計劃一直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見皇帝緊張的點頭,霍十九輕輕地歎氣:“皇上大可以放心,臣會陪在您身邊的。不論成敗。”

若是勝了,往後大燕朝的掌控權就完全回到皇帝的手中了。再也沒有那樣的權奸在外頭指手畫腳,他也再不用伏低做,不但收回了江山和權力,還完成了先皇當年沒有辦完的事,最要緊的,是他這樣也算是報了父仇!

如此想著,皇帝堅定了心念,點了點頭:“英大哥,朕相信你。朕一直都相信你。”

他眼神依賴的仰頭看著他,讓霍十九心裏生出酸澀的情緒。

這句“相信”,並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兩句好聽的話而已。真的相信,會像他那樣命人去屠殺他的家人嗎?

到底霍十九是一個顧家的人,皇帝的行為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皇帝對即將到來的事充滿恐懼,低聲問:“英大哥,這些人……這些屍首就要留在這裏嗎?”

“暫時須得留下,等過了明日之後自然就能知道是由咱們來收拾禦書房,或者是由英國公來收拾這一處。臣送您回寢殿安置吧?”

一聽可以離開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地方,皇帝連連點頭,與霍十九和曹玉一同出去,到了廊下帶上景同和綠,就如往常那般散步回去。

禦書房院落裏留了霍十九的親信,已經嚴格把守起來,不論是誰,任何人都無法靠近這一處。

霍十九送了皇帝回了寢殿就要告辭出宮,皇帝卻拉著霍十九的手道:“英大哥,今日就別回去了,留在宮裏吧,左右姐姐也不在家……:”

他是真的怕了,也是真正不安,話不經大腦了出來,卻沒想過霍十九的感受。

霍十九原本就擔心蔣嫵的安全,聞言好容易放著的心就懸了起來,口中著:“臣遵旨,待事了再出宮去。”心裏卻開始揣測蔣嫵的情況。

在戴琳府中,也不知情況如何,這一夜他與曹玉留在皇帝身邊恐怕是要一夜無眠的商議明日之事了,而身在“敵營”的蔣嫵呢?

曹玉看著窗外濃如潑墨的夜色,心也牽掛在蔣嫵身上。不知她今日是否順利,就算是有杜奪疆跟隨保護著,他們到底還是不放心的。

迎賓閣中,文達佳琿正在自酌自飲,納穆則單膝跪在神破案,壓低了聲音以金語回道:“……今日侯府裏一切如常,不過防護卻是平日裏一倍的嚴密。咱們的人雖想潛入侯府去,也是不能夠的。隻能外頭瞧著。”

“哦?”文達佳琿放下白瓷酒壺,笑道:“這可就奇了,錦寧侯府中防衛本就嚴謹,好端端的如何又加緊了護衛?”

“臣也在奇怪。”

文達佳琿略想了想,便道:“其餘監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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