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盡心的很，你倒是，楊姑娘如何就不益久留了？”
霍十九緩緩道：“畢竟商賈之女，皇上留他太久，於皇上的聲明有損。”
皇帝一窒，想不到霍十九會聯想到這裏來。他一心隻想著楊曦的錢，再觀楊曦紫色，也並不比他宮中的美人出挑多少去，何況出身不夠高貴，他自己又不能人道，所以壓根兒也沒有往這方麵想。如今被霍十九提起，他是覺得又氣氛又窘迫，心道霍十九明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還要這種話。豈不是成心來慪他的。
“朕與楊姑娘還有話，至於名聲有損與否，難不成還有人敢背後質疑朕不成？”
“自然不會有人敢質疑皇上，隻是皇上身為君主，好歹也要顧及下悠悠之口。”霍十九很想好生教教皇帝，可楊曦在此，他不願在外人麵前如此，又見皇帝一副剝削民脂民膏又理直氣壯的模樣，真想問問他這樣與下頭那些貪官有什麼不同，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將話出口，隻道：“臣還有事，這就帶楊姑娘出宮了。”
不再理會皇帝的反應，霍十九回頭給曹玉使了個眼色。
曹玉立即會意，先示意楊曦跟他走。
楊曦早已汗濕背脊，如今跟在曹玉身旁，才發覺剛才與皇帝話時一直都緊繃著身子，悄悄地籲了口氣，快步跟上。
皇帝抿唇瞪著霍十九，剛要開口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霍十九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拱手便轉身離開。
“皇上，他，他……”景同指著霍十九離開的方向，手指頭似都因氣氛而發抖：“錦寧侯未免也太失禮了！”
皇帝原本還猶豫，被景同一，怒氣就壓不住了，一拍桌子蹭的起身追了出去。
霍十九一行還沒走遠，皇帝身後跟著一大群宮人，很快就看到了他們的背影。
皇帝道：“去，叫錦寧侯過來！”
“是。”景同就帶著內侍行了禮，跑著去追霍十九，喊著：“錦寧侯留步，皇上找您呢。”
霍十九腳步一頓，低聲道：“墨染帶楊姑娘先出去。”
曹玉擔憂不已：“可是侯爺的安全……”
“我在宮裏，皇上能將我如何？你們在宮門口等我。聽著消息即可。”霍十九罷，就轉回身走向皇帝。
曹玉則是呆著楊曦，飛也似地先行離開。
皇帝看著迎麵走來的霍十九，怒極反笑：“英大哥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你是瞧上那個楊姑娘，還怕朕將人吃了？還是你早已經在暗中與楊姑娘有了什麼協議，擔心朕搶了你的營生？”
霍十九險些氣了個倒仰。
“臣不記得教導過皇上這樣行事，您這等誅心之話，是發自內心真這麼想臣，還是氣頭上的話？”
皇帝也覺得自己的有些刻毒了，卻不願意鬆口。
霍十九垂眸道：“皇上若真這麼想，臣也沒有法子，臣是什麼樣，您心裏頭明鏡一般。咱們雖然是百廢待興，對付了英國公後還又許多是要用銀子，但是生才有的是法子，這樣巧取豪奪百姓的血汗錢，又與地方上那些名號中帶著‘扒皮’、‘霸王’的市井之徒又有什麼區別？皇上這些年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您身為君王，若是帶著頭這般，上行下效之下豈不是整個朝廷都無法無了？您將來還怎麼去治理貪官？”
霍十九一口氣了這麼多，看著皇帝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通紅的臉，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話都累得慌。
“罷了，臣告辭。”吧轉身就走。
這是今霍十九第二次不經皇帝的允準強行離開。可這一次，皇帝卻拉不開臉來留他。
霍十九雖未給他留臉麵，可是他冷靜的想想，他的是沒有錯的。
他之覺得，自己與霍十九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是他自己心虛的心理作用，還是他們真正就回不去從前了？
馬車上，楊曦拿著帕子擦額頭上的汗。曹玉則是站在外頭擰著眉頭望著宮門的方向。
楊曦的聲音就透過夏日裏薄薄的一層窗紗傳了出來。
“多謝你了。”
曹玉並不回頭：“不必謝，此番也是侯爺冒著開罪皇上的危險將你帶出來的。要謝的話待會兒也要謝過侯爺。”
“可是若非有你的臉麵在，錦寧侯也未必肯入宮來救我。”
“你想多了。”曹玉淡淡道：“就算不是你，這樣的事侯爺也會管的。他是看不慣皇上這樣行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