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三百三十四章 麵對(2 / 3)

霍十九斜靠著柔軟的細棉羽枕,疲憊的道:“十有**是來道別的。”

“他會趁現在離開?”蔣嫵有些意外,穿鞋的動作頓了頓。

霍十九就道:“他是個正人君子,我們安排家人的事,他若留下,難免會有探聽的嫌疑。萬一以後發生什麼意外,他也解釋不清楚,反正他是為了你的安全而來,如今你無恙了,他自然會告辭的。”

蔣嫵覺得霍十九的分析很有道理,笑道:“你的是,到底是你的頭腦好。”

霍十九笑望著蔣嫵,揶揄道:“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我了解他,也如他了解我一樣,再者我們可是淵源頗深呢。”

明明是個情敵。他還能以這種揶揄又自我解嘲的法出來,縱然蔣嫵素來坦蕩。與文達佳琿根本沒有半私情,這會兒被打趣的也禁不住臉上騰地一熱,白了霍十九一眼,“想不到你也會吃醋呢。”

“誰我是吃醋。”霍十九側身躺好,笑道:“我這是表明立場。”

蔣嫵到了霍十九跟前,俯身看他。

她彎腰之時,披在身後的長發就順著肩頭滑落在胸前,顯得她一張巴掌大的臉瑩潤如玉。

“你呀,立場也不必表明,還沒爭就贏了。”

“是啊。”霍十九禁不住半傾起身,在她唇上偷了一吻,“所以我不吃醋。”

蔣嫵舔了下下唇,笑道:“知道你最好了。”

霍十九瞧著等下她靈巧的舌頭滑過嫣唇,明明她一身素淡,模樣兒也最是正經不過,卻覺得這個動作充滿了魅惑。不免紅了臉催促她:“你快去吧,叫人久等了不好。”

成功的看到略微展露出的窘態,蔣嫵這才滿意的出門去了。

廊下,文達佳琿穿了件深藍色的對襟窄袖錦緞長袍,隻有領口和袖口處翻出白色的盤雲龍紋花紋作為綴,就連腰間也戴著烏黑的帶扣,他本就威嚴,穿了神色更顯沉穩幹練。

許是聽聞腳步聲,文達佳琿回過頭。

“你來了?”

“嗯。”蔣嫵笑道:“找我有事?”

文達佳琿故意別開眼,不去看蔣嫵嬌美的容顏,淡淡道:“這方事情已了,我也打算先行告辭了,特此來與你道別。”

果然霍十九猜的不錯,他的確是要道別。

蔣嫵不能阻攔旁人去留,心裏上卻真正是過意不去的。畢竟文達佳琿是衝著對她的心意,才幫助了霍家人兩次。上次在錦州城,若沒有文達佳琿及時出手相救,他們早就不在人世了,這一次又是如此。

垂眸,長睫扇動,在她白淨的臉上像是蝴蝶停靠花蕊合上翅膀微微顫動:“達鷹,你我當如何謝你?”

文達佳琿眼角餘光見她如此,心裏當真是又苦又澀。如此美好的女子,終歸不是他的人,他若提出什麼要求,使她不好拒絕,那豈不成了施恩圖報?也太降低他的品格了。況且他要的,素來都很直白簡單,她又給不了。

“我又不是圖你的謝。”文達佳琿下了丹墀,高大身軀在光線暗淡的院落之中,仿佛隨時都要隱沒到黑暗陰影裏去。

蔣嫵向前兩步,道:“你的恩情,我銘記於心,必然回報的。”

“那就將恩和情分開來記吧。下次見麵在想著怎麼報答。”

“路途遙遠,是下次見麵,我豈非太沒誠意。”

“誰路途遙遠就沒機會見麵?我這不就是在這裏麼。況且咱們應當很快就能夠再見。”文達佳琿走向院門前,早已等待多時的黑衣漢子們立即上前來,整齊的衝著蔣嫵拱手行禮,就隨著文達佳琿一同離開,不多時候。就聽見錯雜的馬蹄聲走遠了。

蔣嫵並未追上前去。心裏卻在擔憂。畢竟已到了戌時。城裏宵禁之中,有人隨意走動是為大忌。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沒完全把握,文達佳琿也不可能選在這個時候離開,中間必定還是有安排的。

搖搖頭,蔣嫵回了臥房。霍十九這會兒倦極了已經睡了,她便也側身歇在了他的身旁。

在茂城,霍十九也不能過多停留。隻過兩日,原本安排在易縣的那些人就趕到了泰城,帶著趙氏和霍大栓等人一同往南方去了。

臨別前,為人母的自然灑了淚,可在這件事上,趙氏聽霍大栓的安慰,她相信兒子有蔣嫵保護,必然不會有事,也相信再見之時,他們已經是沒有牽絆的人了。到時候一家子自由自在的過日子。多好!

也隻有有了這些希望,未來的日子活在期待之中。也不會太無聊。

宮中,皇帝一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拿著個巧的五彩木質陀螺在桌上轉動著玩兒。他近日來就覺無精打采,一日不得霍十九以及霍家人的確切消息,一日他就不得安寧。

這些日,他也安排出了兩撥人。一撥前往易縣,去調查那日執行任務之人的死因,生怕留下任何線索給了霍十九。另一一撥人則是跟隨霍十九,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麼。隻是他做了這樣決策,現在已經後悔,麵對霍十九有些心虛,他就越發的不想讓霍十九再看出任何的一樣,是以安排出去的人為了怕驚動霍十九而在生事端叫他疑心,都不敢緊緊跟隨,竟然將人給跟丟了。他之知道霍十九到了易縣附近就失去了行蹤。

一連幾日,他的人都快將易縣翻過來了,還沒找到人。

皇帝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似的。他真怕霍十九從此失去音訊,再也不管他了。那他豈不是今後都要孤軍奮戰?

英國公那個老賊,他們從前合力都對付不了的,他一個人怎麼能敵得過。

心急如焚之際,皇帝煩躁的吩咐道:“景同,在安排人去看看霍家情況,去關心關心蔣石頭。”

這會兒,與霍十九有關聯的人就剩下個蔣學文還在他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了。

“遵旨,奴才這就去安排。”景同腳上的傷好了些,就回到皇帝跟前伺候,分別多日,皇帝身邊卻多了個叫綠的內侍,且深受皇帝的信任,心裏正不是滋味兒,如今得了差事哪裏能不喜歡?立即行禮退下,飛快的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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