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個屁!別他是皇上,就是玉皇大帝我也照樣罵得!阿英那般效忠,道這會子他又惦記上阿英的老婆了!”
“你能不能少幾句!”
趙氏狠狠的剜了霍大栓一眼,使勁給她使眼色。
眾人的目光就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從回了府就一直坐在角落圈椅上的霍十九。
曹玉陰沉著臉站在霍十九身旁,低聲道:“爺,我去將夫人救出來。”
“那樣大嫂豈不是成了逃犯?”霍廿一搖頭道:“曹公子的心思咱們都明白,隻是普之下莫非王土,大嫂從牢逃了,那往後可就要掛著逃犯的名聲一輩子了。她那般真性情,應當是受不住這個的。”
“阿明的對。”霍大栓也道:“我也覺著劫牢是最不好的一步棋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麼幹。阿英為官這麼些年。做的壞事多,樹敵也多,一旦咱家裏多個逃犯,阿英的官兒不保,將來咱整個霍家怕都得夾著尾巴做人,隻要還下還是陳家的,咱子子孫孫都得夾著尾巴學老鼠那樣偷摸的做人。”
“親家的是。”唐氏擦幹了眼淚,道:“為今之計。還是要請皇上鬆口才是。我這就去求嫵兒他爹,好歹入宮與皇上幾句好話,興許皇上念在他為了國家也丟了條腿的份上,能將這事兒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那樣會不會難為你?”趙氏了解唐氏的難處。
唐氏搖頭道:“都以是生死關頭了,嫵兒的性命最要緊,隻要她好生的活下來,我有什麼為難的?我這就出門去。”
唐氏起身快步出去,趙氏不放心,忙叫身邊兩個貼身服侍的大丫頭跟著出去預備馬車。
屋內沒有了蔣家的人,霍大栓才沉重的問:“阿英。你跟爹實話,嫵兒丫頭這次有事沒有?”
這話問的。幾人心中其實都有答案。當眾往給皇帝沒臉,她能好的了嗎?
霍十九卻微笑著搖頭道:“爹不必擔憂,嫵兒不會有事。”
他鎮定的笑容當真能夠感染旁人。霍大栓心裏生出一些希冀:“你你有法子?”
“恩。”霍十九道:“我與皇上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他不會真的要嫵兒的命的,隻是在牢之中要受一些苦。”
“那你放才還將臉拉的比咱家後院那頭驢還長?”霍大栓忍不住笑著罵道。
霍十九道:“這樣寒冷的氣,我擔憂她身子受不住。所以在想怎樣能有法子讓她少受一些苦。”
“那倒是,畢竟嫵姐兒的身子也是才養好了一些。”趙氏道:“這麼,你也覺得你嶽父老泰山在皇上的麵前能上話?”
霍十九道:“總要什麼法子都試試才行。爹娘不必擔憂,就先早些歇息吧,七斤還要娘來費心照看呢。”
“哎呦,我費什麼心,家裏現在這麼些的下人,七斤又不用我把屎把尿,孩子雖然,可也是認得娘的,怎樣也要想法子讓嫵姐兒快些回來,一則她少受些苦,二則也是為了孩子著想。”
“是,娘,您放心就是了。”霍十九站起身道:“您二老先歇著,我和阿明就先回去了。”
霍大栓和趙氏經曆了一番驚心動魄,這會子也都疲倦了,但到底心裏有事,也不吩咐人滅了燈,就那般點著燈和衣而眠。
霍十九負手與霍廿一走在抄手遊廊,曹玉則跟隨在霍十九身後。
兄弟二人一路都沒有話,直到離開上房所在院落,霍十九才道:“阿明去歇著吧,你得多保養自個兒,以後爹娘還指望你。”
“大哥,你的什麼話!”霍廿一焦急的拉著霍十九的袖子:“爹娘現在在乎的是你!再咱們家這麼大的亂攤子,你還想丟給我麼?我不管,我是什麼都不管!”
霍十九一反方才在屋內的輕鬆,認真的道:“如今情況特殊,若非情非得已,我也不會為難你。隻不過你大嫂哪裏,我是絕不會為了保全自己而放任她獨自受苦的。我也知道我闖了的禍事不少,你放心,就算為了你們,我也不會讓自個兒有事。”
這話像是對霍廿一的,更像是對自己的。
霍廿一抓了頭發,焦急的道:“大嫂也真是的,做什麼那般衝動呢!”
“她是為了我。”霍十九閉了閉眼,道:“她做一切都是為了我,她是想讓那些人看到,前一刻還被皇帝那般關切的人,後一刻就被打入牢了,讓他們覺得或許事情不是他們猜測那樣。你大嫂,她是但凡有一丁點的抉擇權力,也一定是在為了我著想的。她希望能將那些流言蜚語降到最低。她從來不考慮自己。”
霍廿一看著霍十九平靜俊俏的側臉,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語言都是蒼白的,枉他讀了這麼些年的書,竟然找不出一句話來安慰他兄長心裏的沉痛。
被那般在乎的皇帝擺了一道,愛妻又在牢裏,外頭非議很快就會橫行,真的要將人逼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