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吼著罵走了霍十九。自個兒回到寢殿又砸了好些東西。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英國公的耳中。
“我就知道,霍英為了他老婆是會跟皇帝反目的。”英國公捋順著胡須,搖頭道:“他那個人,草菅人命的事也沒少幹,最後竟然英雄氣短了呢,我起初還不相信,現在一瞧,他還真將他們家那個潑婦捧在手掌心上疼愛,如今蔣氏受辱,自盡不成還大病一場,他就算不與皇帝反目成仇,也會心存芥蒂,他們倆越是狗咬狗才越是有趣呢。”
“國公爺果然妙計,高明,著實高明啊!”身邊謀士清客聚了三人,都七嘴八舌的誇讚起來。
若擱在從前,英國公是不在乎這些讚譽的,畢竟實實在在握在手中的權力才是真的。可越是上了年紀,他卻越是喜歡聽這些個來,隻覺得身心舒暢。
在一想他的人回報的消息,心裏更舒坦了。
見英國公麵上很好,清客才敢問:“國公爺,咱們安排去的人被活捉了一個,您看這事兒……”
“不必理會這件事。”
英國公從錦囊中取出巧的象牙梳子,一下下梳理花白胡須,漫不經心的道:“知道安排了人也八成會被抓住的,那個曹墨染可不是省油的燈。就叫他們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霍英如今跟皇帝鬧成這樣,就差沒將他虎符也給收了,讓他知道知道誰厲害也是好事。”
“可是國公爺,萬一皇帝和霍英要是演戲呢?”
英國公手上動作一頓,望著問話的謀士不言語。
謀士便低垂了頭。
半晌,英國公方道:“就算是演戲,對咱們下一步也並未有影響。”
“國公爺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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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十九這廂與曹玉回到武原博大街的宅院,先去了廂房更衣洗漱。霍十九身上被抽出幾道青紫痕跡,因為跌了一跤,手掌和雙膝也都磕破了皮,曹玉去叫了周大夫來上藥包紮。
等一切打理妥當,已經是淩晨。
霍十九輕手輕腳的進了主臥,悄然脫了鞋,合衣躺在蔣嫵身側。
身邊的人貓似的,睡的正熟。他接著外間微弱的一盞燈光看她柔和的側臉,這才覺得心裏踏實了,閉上眼不多時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一夜未合眼,提心吊膽的照顧著蔣嫵,又去宮裏挨了頓打,這會兒已經是筋疲力盡。
待他呼吸平穩,原本“熟睡”的蔣嫵張開了眼,側頭看了霍十九許久。
他合衣側身而臥,怕吵醒她,隻占了炕沿一點的位置,翻個身就能掉下去。那樣的睡姿,著實讓蔣嫵心疼的很。方才聽見他靠近,她自覺沒有顏麵麵對他才裝睡,這會兒臉那些羞窘也都忘了,坐起身,忍著下身的疼痛去挪他往裏頭一些,又將被子為兩人蓋好,這才在他身側躺下。
望著頭頂的承塵,蔣嫵好半晌才睡著。
這時,窗外已經有了一些亮色。
原本應該睡熟的霍十九卻張開眼,憐惜的看了她片刻,才將她摟在懷裏。他知道,經過這件事,蔣嫵見了他至少要有些日子心裏有疙瘩,畢竟藥物作用之下她做出了她覺得無法接受的事。
可現在回想起來,那樣熱情如火的蔣嫵,那平日不曾有的高亢嬌|吟,主動的撩動和緊|窒的幽|穀,平靜下來還是讓他回味無窮。
找個日子,他的好生告訴她,他並不在意她那樣。相反,若非藥物作用,他還喜歡的緊。
二人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若非外頭有動靜,蔣嫵或許還能再多睡一會兒。睜開眼,發現自己半趴在霍十九胸口上,而霍十九正溫柔的笑望著她,蔣嫵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
一手順著她散開的長發,霍十九轉而高聲問:“什麼事兒?”
外頭廡廊下便有婢子回:“是蔣大人來了。是要見夫人。婢子回大人夫人病中,還未起身,蔣大人就去前頭等著。”
“我爹?”蔣嫵這下完全清醒了,也顧不上麵對霍十九時的窘迫,詫異的道:“他如何會來?”
霍十九也起身,將被子給蔣嫵蓋好,道:“我去瞧瞧,你在這裏歇著,不必起來。”
“你還是不要自個兒去,我陪你一同。”蔣嫵哪裏放心霍十九與蔣學文獨處,雖霍十九不會有什麼危險,可麵對蔣學文那樣不講理的,吃虧的永遠是霍十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