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二百三十六章 宴會(1 / 3)

霍十九一路快步回了瀟藝院時,方進院門,便被眼前的靜謐美景吸引了心神。白雪積壓在屋頂,青瓦鋪上了厚實的雪毯,呼應著黯寂夜空的一彎月光,廊下大紅燈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將朱漆廊柱與圍欄都投射出明暗光影,糊著高麗紙的窗內透出明媚柔和的光輝,女子披垂長發的姣好側影映射其上,在看一冊書卷。

整個院落,都因這一抹剪影而柔和起來,連初冬的陰冷都消抹的一幹二淨。

他不自禁放緩腳步,生怕打擾了這等靜謐,卻又覺得不過這一會兒沒見,就著實想念她的緊。成婚至今,兒子都有了,他也是近中年的人,卻生出這許多毛頭夥子才該有的砰然情愫,著實令他哭笑不得,卻也為之陶醉。

“侯爺回來了。”大丫鬟玉橋撩簾子出來,正瞧見霍十九緩步而來,忙屈膝行禮,回身為他打起夾竹的鬆竹錦簾。屋內的光輝就鋪灑在霍十九麵前的地麵。

他進了門,將大氅交給婢子,搓著手進了裏屋。

蔣嫵已放下書冊,左手撐著雕花梨木炕幾含笑望著他,姿態慵懶嫵媚,眼神澄澈溫暖。

霍十九禁不住俯身抱抱她,落吻在她眼瞼和臉頰,隨後才在對麵鋪設厚實坐褥的炕上盤膝坐下。

蔣嫵雙手撐頤湊近他,笑著道:“我給你惹了大禍,你居然不生氣?”

“哪有什麼大禍,你當我那麼丁點事都平不得?你就是去燒了杜家的祠堂我也有法子給你撐腰。”霍十九接過冰鬆端來的熱茶,吃了一口潤潤嗓子,才道:“我還沒吃飯。”

“我以為你在娘那裏吃過了。”蔣嫵回身吩咐人去廚房預備,隨即笑道:“既然你這樣,下次再有不知死的欺負鳶兒,我就去燒了她家祖宗祠堂。”

霍十九莞爾,頷首道:“隨你高興罷了。今日回來路上遇到了杜永新。那老東西想來是要去皇上跟前告禦狀的,見了我。或許本也想理論一番。不過最終仍舊是沒敢動作。我瞧不上這樣的人,自己的子女自己不顧,若是全心都向著老婆也就罷了,可偏偏遇上惡勢力。他怕丟官也怕惹麻煩,就連老婆的事兒也放在次要。這樣也叫個男人?”

“惡勢力?”蔣嫵噗嗤笑了,“你也知道呀。”

“是啊。外頭怎麼我的我會不知?不過現在你的風頭快蓋過我了。”霍十九長臂一伸,點她的額頭。

蔣嫵愈發喜歡霍十九對她的嬌寵,耍賴般的道:“我若不惡點,與你就不般配了。”

“你確定你是因為嫁夫隨夫,而不是因為本性難移?”

“壞蛋。”蔣嫵白了他一眼。

話間,下人抬了食盒上來,擺上了四樣霍十九喜歡的菜,還有一大碗的雞絲麵。蔣嫵便在一旁陪著霍十九用飯。待用罷了飯漱口擦手後。蔣嫵才道:“鳶兒生母的陪嫁有一部分莊園和鋪麵,她自在繼母手中,也沒得到這方麵該有的教導。我是想幫她聘個大掌櫃幫襯著。楊姑娘那裏必然有合適的人選,回頭想請他幫忙。”

霍十九挑眉道:“楊姑娘?你是萬隆票號如今的東家楊曦?”

“正是。”蔣嫵斜歪著躺下,道:“我與她還有些交情。”

“是她有心與你結交。”

“我知道。一則她是因為你這棵大樹。二則她是為了墨染。三則才是因為她瞧我順眼。不過無所謂。不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墨染,你們都是我認識的人,都是我如今生活中的一部分,成為旁人結交我的原因我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倒是……”

蔣嫵正侃侃而談,突然見霍十九向她伸出了手。她懶得閃躲,便被霍十九拉著手腕拖到了身前狠狠地堵上了紅唇。

她的長發披散了他滿膝。嬌軟的身子、豐滿的柔|軟都在他的臂彎中軟化,纏|綿一吻後,霍十九氣息不穩的道:“隻有我是你的一部分。”

這人竟然會因一句話吃醋?

蔣嫵輕笑出聲。

霍十九窘然的去吻她的脖頸和耳根,含混道:“你還笑,不準笑。”

蔣嫵這兩處最是敏|感怕癢,被他禁錮著躲閃不得。隻得往他懷裏鑽,溫|軟的聲音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知道了,我知道了……”

霍十九回身熄滅幾上的絹燈,內室立即陷入一片黑暗,隻有側間還留了一盞燈。有隱約的光華流動而來。看著躺在他臂彎上媚眼如絲的人,他禁不住將手探入她的衣撩撥,低聲道:“我們去榻上好生研究一下。”

“研究什麼?”蔣嫵的聲音低軟。

“研究一下皇上的問題。”

“皇上的問題?”

“是啊,前兒皇上問我,我這麼縱你,是不是那時候也讓你在上麵,我就看了幾本書……咱們好生試試去。”

“你和皇上竟然這種事!混蛋你……”

蔣嫵不等反抗,已被霍十九抱回拔步床。水一色的帳幔落下,遮掩住其中春|色。

次日清早蔣嫵腿上身上酸痛,疲憊的不願意起身,若非冰鬆在外頭低聲“夫人還是起身預備一下,畢竟是英國公府的宴請,您還要裝扮一番,莫要誤了時辰。”她是絕不想起來的。

“侯爺呢?”

“侯爺一早出去了。”

他倒是有精神……

冰鬆和玉橋服侍蔣嫵盥洗更衣,去端了早膳來。蔣嫵匆匆用過一些,先穿了家常的衣裳去上房給趙氏請安,又將七斤交給婆婆和母親照顧,便道:“我今兒或許晚回來一些,英國公夫人前兒下的帖子,是要辦宴,晌午就要去了。”

趙氏和唐氏都很擔憂,千叮萬囑的囑咐了蔣嫵一番。蔣嫵自然連聲應是,隨後回了臥房。

蔣嫵梳妝之時,外院書房的霍十九也很忙。

霍十九肩上搭著件黑貂領子的綿氅,撐頤慵懶的坐在書案之後的圈椅上,淡淡道:“……也知道今日貿然請來幾位是冒撞了。今時不同往日,我隻是個閑散侯爺。也不知是否會跌了諸位的身份。”

“幹爹的哪裏話啊!”

“幹爹這不是打咱們的臉麼。前兒幹爹去錦州時,兒子的確是有公務在身,忙的抽不開身。”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