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嫵站在二人身旁,毫無悲憫,冷然問:“出誰是指使者,我送你們離開京都,遠離是非。”
“夫人,是的怠慢,真的沒有人指使啊。”
“的豬油蒙了心,擅自揣測主子的意思,以為夫人燒了娘家房子,是對……對蔣大人不待見了,這才想著幫襯夫人。”
“是啊夫人,的不過是想幫著您,您卻這樣懲罰,於您的賢名也不好啊!”
……
兩人忍著疼,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蔣嫵麵前表起忠心。
蔣嫵卻是嘲諷的笑了,“你們的倒是有趣。感情我燒了娘家房子的事兒,已經名動京師了?”
“這……”二人立即覺得自己錯了話。
“是的自己怠慢。”
“是是是,是我們自己的錯,夫人罰也罰了,的手指頭斷了三根,您就消消氣吧!”
蔣嫵眼睛一厲,冷聲道:“別跟我東拉西扯,出誰是指使者就饒了你們的性命。若不,你們哥倆就一起看著辦吧。反正我早就沒有什麼名聲可談,打罰兩個犯錯的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死,你們會好好的過下半輩子。”“好好的”的極重。
站起身,扶著霍十九的手臂:“阿英,把他們帶回去吧。前兒不是要再建個暖房養花麼。他們的手腳剁下來做花肥最好了。”又對二人道:“回頭我也不吝嗇,會讓你們看看你們的手腳養出多豔的花兒。”
二人都嚇的癱軟在地上,抖的仿若風中的樹葉。地上氤氳了一圈的水漬。分不清其中是否有尿濕的痕跡。
“夫人饒命啊!不是的不。是的了就是個死啊!”
這麼一來,等於證明了蔣嫵的猜測。
“你們現在不,是生不如死。”
霍十九見狀向身後示意道:“嶽父跟前不需要吃裏扒外的奴才,帶回去處置吧。”
“是,侯爺。”侍衛立即將嚇的屁滾尿流的兩人帶了下去。
那兩人被拖向府門前,在幹燥的石磚地麵上留下蜿蜒的兩道水痕。
霍十九擁著蔣嫵的肩膀,道:“嫵兒,咱們回去?”
“嗯。”蔣嫵頷首。仿佛疲憊了一般,不想多言語,隻是靠著霍十九的肩頭。
才剛走了幾步,便若有所感的回眸,正看到蔣學文拄著雙拐站在月亮門後,眼神複雜的望向這邊。
蔣嫵卻沒有心思在去細看他的眼神,分析他的心思。
這樣就已經夠了。傷心也傷夠了。
她毅然轉回頭,再不去看那個讓她失望至極的男人一眼,就拉著霍十九快步離開了。
蔣學文看著女兒的背影,心裏不上是什麼滋味。他一遍遍的問自己。為何不能像從前那般毫無愧疚,為何不能如從前那般坦然?
單單是因為他被英國公耍了。差點成了殺害外孫和女兒的凶手嗎?
從前他為了心底裏的堅持,放棄蔣嫵,還想毒殺蔣嫣時,不是也沒有動搖嗎?甚至霍翀的降生,都沒能讓他感覺到有了外孫的喜悅,隻是在恨那個孩子是奸臣的種。
如今他是怎麼了?
難道他不在堅信自己的信念了?是他動搖了,覺得自己多年來的堅持都錯了?
回程的馬車上,霍十九將蔣嫵擱在腿上,緊緊抱著,一下下撫摸著她的背,安撫的道:“丫頭,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不想哭。”蔣嫵靠在他懷中,坦然的道:“雖然我心裏不舒服,可也不到就要哭鼻子的地步。哭能解決什麼問題?有這功夫,不如想想如何解開現在的僵局才是要緊。蔣大人這裏,隻要他不搗亂就好了,也不指望他什麼,我看自從他身殘,原本那些剛正倒是被磨掉了七八成,就隻剩下滿肚子的歪門邪道。他若是在執念中迷失了自我,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霍十九知道蔣嫵的是氣話,她還是在乎蔣學文的,隻是蔣學文也實在太讓蔣嫵失望了。
“好了,這些事兒你不要理會,那兩個人回去我就讓人審。你就好生養好身體,比什麼都好。看你的老傷未痊愈,又添了新傷。”
“不過是將膝蓋跪腫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算什麼傷嘛。”
“你膝蓋都疼的不敢彎曲,還不是大事?你可是練家子,將來動作起來有不便之處,看是你哭還是我哭!”
蔣嫵見霍十九果然有些惱了,就也不再逆著他,隻是笑著道:“你保證是先哭的。”
霍十九無奈。他這個丈夫在蔣嫵麵前也太沒威嚴了,難道他“哭”她會多得意?
回了霍府,霍十九自然吩咐人去審問那兩個人,因不放心蔣嫵,並沒有去書房,而是在她身邊陪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