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收受(2 / 2)

清水難養魚,蔣嫵開始拭目以待首富姑娘的下一步動作了。

果然,不過十幾日,先得到內部消息的各地商賈就已經一擁而上,有走霍十九門路的,也有走其他大人門路的,讓霍十九又賺了一大筆。

國庫放空之後不出十日,便有業內之人內部消息傳來,是有一大糧商又一次大批量的運送糧食而來,將以低於先前國庫清倉兩成的價格拋售,但是有唯一的一個要求,便是這批價值九千八百七十萬兩的貨物,必須要一次性出售,不能分批售給多人。

這消息一出,京都城中但凡原本有些躍躍欲試的人就都悉數熄了念頭,九千八百七十萬兩的貨物,誰吃得下?恐怕將幾十輩子的身價銀子都放出來都難以成事。

蔣嫵在家中聽到曹玉這一席話的時候,就緩緩放下了茶碗,了一句:“看來萬隆票號的東家要易主了。”

曹玉聞言怔愣,清俊的麵龐上瞬息閃過一些不可置信。

蔣嫵好奇的道:“怎麼了?”

“不,沒什麼,隻是覺得夫人與侯爺心有靈犀。才剛我告知侯爺這番話時候,他也這麼。隻是我不懂糧食一事與萬隆票號有什麼關係。”

蔣嫵雖知道曹玉與霍十九是過命的交情,但也不能將那五百萬兩的事情隨便拿出來,更無法扯出楊曦一事,就隻得笑而不語。

曹玉也是極有深淺的,便不預再問,拱手行禮,打算告辭。

聽雨這會兒抱著個琉璃花樽進了屋來,笑道:“夫人,這花尊侯爺孤零零的擺在前廳不好看。而且明兒個辦滿月酒,來的賓客眾多,隻放這麼一個花尊也丟咱們侯府的麵兒,讓夫人開庫房在尋一些好的來。”

聽雨的含蓄。蔣嫵卻猜得到,霍十九的原話八成是:“隻拿這麼一個花尊,都辜負了我多年來‘搜刮民脂民膏’的大名。既然已經背了罵名,為何不大大方方的做個貪官。”

蔣嫵思及此處,不免好笑,霍十九好似特別在意自己是個“斂財有道”的權臣一事。所以動輒就拿此事來自嘲。蔣嫵了解他的想法,如是不在意,他不會時常提起。可見他不喜“貪官”這個名頭,隻不過情勢所迫。

蔣嫵曾經側麵的問過霍十九那大筆銀兩的去向,霍十九隻是“為皇上所用,而且皇上也知道”。蔣嫵就越加確定了霍十九與皇帝或許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開始合作。

隻是蔣嫵也擔心。在皇帝的允許之下受賄,難道就不是受賄?

“夫人?”聽雨見蔣嫵發呆,問道:“您怎麼了?”

“沒事,你去我妝奩拿鑰匙,取了冊子給侯爺瞧,他喜歡擺什麼就是什麼了。”

仔細看了看蔣嫵的神色,見她隻是若有所思,不是動氣,這才放心的去取了鑰匙,拿了登錄庫房的冊子去給霍十九。

離開瀟藝院,穿過狹長的巷往前頭去,越是接近二門就越是熱鬧,世子滿月是震驚朝野的大事,莫是朝中同僚,就是宮裏這會子都傳了話來,明兒個隻允準在府裏辦午宴,晚宴宮裏另外有安排。如今皇上後宮充盈,皇後位置空懸,各路妃嬪既知道皇帝與霍十九的關係,自然卯足全力百般討好。

此消息一經散布,在坊間傳出了若幹版本,等傳到清流耳中時,已經變“霍十九蠱惑皇帝要在宮裏辦滿月酒。”

蔣學文寒著臉端坐前廳,手中緊握著鯉魚戲蓮的蓋碗,指尖漸漸泛白,一旁伺候的銀姐垂眸侍立,噤若寒蟬。依著她近來的經驗,便知接下來的動作不是砸桌子就是摔茶碗了。

果不其然,碎瓷聲傳來,才剛購置的鯉魚戲蓮茶碗應聲落地。

“混賬!”

“老爺,您息怒。”銀姐墩身以帕子裹手去撿碎瓷。一代清流名臣,落得個身殘告老,妻離子散的下場,著實令人唏噓。

蔣學文正在計算應當如何告假,銀姐便道:“老爺,衣裳已經預備得了,您要不要試穿?”

“如今連你也敢來嘲笑於我!“

“老爺您多心了。”

蔣學文怒瞪銀姐,知道她並非刻薄性子,這才強壓著怒氣,道:“不必,你退下!”

銀姐也不在多言,拿了碎瓷片退了下去。

蔣學文靠著椅背,半晌才順過氣來,罷了,皇命不可違,既無法推辭就隻得前往。

蔣學文的心內其實也是複雜的,他的第一個外孫,為何偏偏要是霍十九的孩子。他的女兒,為何背叛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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